冬生摇摇，不和她计较，只：“你整天好像也没什么事，怎么老喊饿。”

沈花欣然笑开，似是不经意：“花读的书不多，印象最深的便是诗经的那句’蒹葭苍苍，白为霜。所谓伊人，在一方’，很是喜，先生就替我写这句吧。”

秦珠玉被噎住，好像……她吃的似乎比他还多呢，可是她为什么老想着吃呢，好像是因为……因为到了吃饭的时候，死书生就会回家，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可是……”虽然这笔很好，但是无功不受禄，冬生实在不想平白无辜接受别人的东西，却又不好再拒绝，怕拂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何况三婶平日对他照顾有加，僵了气氛实在不好。

她这样说，冬生也便松了气，：“好的，我今天便替沈姑娘写。”

想想又不甘心，便仰着：“也许……也许我是在长呢。”

冬生放手中的笔盒，捋起袖，一边往灶房走一边回她：“三婶闺女从省城回来，被拉去她家说了会话。”

当然这样不确定又丢人的想法，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沈花毕竟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他这样一说，便不知如何应付，这书呆显然是没意识到她的意。想她第一次见他，便上了心思，可惜第二天就去了省城，两人平白隔了这么些日。

打了一回照面，便是他刚来当夫的第一天，两人似乎还寒暄了几句。不过第二天，这姑娘便被省城的哥哥嫂接去住了，一住就是一个月。

果不其然，一屋，秦珠玉就恶声恶气：“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饿死，还以为你学晚，去学堂找你也没见人影。”

三婶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冬生的手：“先生说的是什么话呢？这是我家闺女专程给先生捎的礼，怎么能收先生的钱呢！”

冬生愣了一，总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哪里不对劲，只得应承。

冬生想清楚，颔首回她：“沈姑娘，是许久不见了。”

沈花走近他，将手中的盒递给他：“先生是读书人，花在省城见着有很好的笔，便给先生捎了一支。”

秦珠玉气呼呼地跟在他后面走近灶房，继续抱怨：“说话归说话，也不能忘了饭。你别忘了我早上才吃了半碗白粥。”

冬生接过那盒，打开一看，睛也不由得一亮，连连朝沈花：“这确实是好笔，真是麻烦沈姑娘了，统共多少钱，我这就去给你拿钱来。”

沈花是个蕙质的姑娘，过了刚刚那一阵无措，便又恢复从容，笑着：“花知先生字写得好，其实一早就想向先生讨一幅字挂在房中，可先生刚来花就去了省城。现一回来就向先生讨字，着实说不过去，便送上这支笔，免得先生以为花太唐突。”

“我……”秦珠玉气结，“反正我饿了。”

说罢，又低声哼了句：“我看你就是

冬生噗嗤一笑，转过，睨上打量了一番她，然后很不客气地白了她一：“大妹，虽然我不知你今年年方几何，可拜托你照照镜，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已经过了长的年纪。”

这样一耽搁，回到家，已经远远过了平日的饭时间。

“是半碗白粥，不过还有两个包，其中一个还是抢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