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因为上就可以离开了，归海梦心不错。

院里的杏树果然活了过来，枝条舒展，长些青绿的叶，给一直阴天显得死气沉沉的宅添上蓬的。

卓槐从屋里来，神凝重，目光从炒好的老鼠肉上掠一：“遇到麻烦了。”

凉也啧啧了两声，底沉着碎冰，他冷笑一声：“真是我不杀人，人就害我啊，这是要完了――今晚怎么办？”

那么很可能……

“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你们……吃的什么？”

凉也站了起来，他脸不太好看。

女人随手掀开了锅盖，密密麻麻的茸茸在里面蠕动着，看着恶心，听见动静，老鼠们一个个手疾快地撒丫跑，吱吱喳喳从女人手里脚窜过。

凉也皱了鼻：“你闻到什么味了吗？”

他从袋里掏一只死老鼠：“刚刚从衣服里发现的。”

归海梦一开始没想过来，看了杏树，倏忽发现这院里除了老鼠也没其他活，要真的有人带了半成品的熟，应该早吃完了。

虽然也有留在最后充饥的可能，但看大家这几天的饮况，这个可能不大。

厨房还没打扫，木质门灰扑扑的，女人一边挥着手一边推开了门，爷爷多年不来这里，厨房就真的空空如也，连剩的调料品都发霉了。

老鼠有繁能力，牙锋利，善咬磨，无孔不，型小，难以招架，关键它们有很的报复心，睚眦必报。

这些天院里的老鼠越来越猖獗了，往常还只在晚上坏事，如今大白天的也敢在人前大摇大摆，女人皱着眉，攥着零不让它们拿，一边哄走碍事的东西。

女人肌肤碰到它们的肉，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厌恶，后退了好几句：“开，都开，别碰我！”

短发女人却看不见，她因为多日滞留，心里很有些焦躁不安，尤其这里什么都没有，老鼠还多，她快吃完了，再这么去可不行。

艾大波伸着懒腰来，看见他们微微诧异：“你们在这里啊，那在厨房饭的是谁啊，我还以为你们谁带了熟在炸呢。”

“什么？”归海梦疑惑，“叶香吗？”

他转想走，但刚抬脚，突然一顿。

她跟着一起站起来，刚起就看见其他人端着盘往这里走，盘里还有刚炒熟的肉，看颜形状，不像是超市包装好的熟。

另个来厨房找吃的男人看见门蹿一群灰黑的耗，第一念也是恶心。

杀个人简单，可杀一群不知数目的老鼠就棘手许多，耗们斩钉截

耗伸着个在包里叼了块饼，它好说话，不让叫就真的不再乱叫了，一大窝乐呵呵地往自家走。

虽然知厨房应该没有能吃的东西，但她还是想去看看。

“老鼠肉啊。”男人地伸盘，“要来一块吗？”

归海梦心里接着就沉来――她其实已经明白在这里最不能招惹的，除了爷爷就是老鼠，爷爷一遍遍嘱咐的“尊重生命”，其实是让他们不要杀害老鼠，这也是她一再容忍这些耗的原因。

她坐着跟芦屋凉也闲聊，看杏树越发繁茂，翠绿的杏叶爬满了枝，照这个趋势，他们今晚就能走也说不定。

归海梦没有忘掉另一句话――你们共用一条命。

老鼠肉……也是肉啊。

“不是，饭香。”凉也垂着闻了一会儿，“是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