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卫梁上了贼船，了贼窝。

“吁――”

他上前亲扣门环。

车已到金陵地界。外行人络绎，闹喧嚣，就算是见着太阳都要落，也到都是招揽生意的声音。甚至有些人直到这时候才来摆摊。

信并几本田产地契、账目册交到他手中，并带着他亲自去了那所谓的“空地”查看。

路人给车夫指路。

车夫一声：“卫公，到了。”

事了一堆，银拿了不少，今岁稻谷的收成也着实喜人，可他竟然不知自己究竟在为什么人事，着实让他心里不安。

卫梁这才掀了车帘车。

长长的江南旧巷里，青石板隙里长着青苔，不知何来的金黄秋叶飘零几片在地。前的门庭一片冷清，并无半分豪奢，甚至连个的名姓也无，上仅有一块乌黑的匾额，上书“斜白居”三字。

“不说皇帝明年南巡吗？”

……

不多时有人来应门。

临河漂满了花灯。

“要我说，就要天教厉害！什么叫大同？人天教为的就是大同！我们村儿有几人家没地种之后，当土匪也当不成，都加了天教，还不都是狗官和奸商的吗？”

只不过……

“世是越来越难啦……”

“可不是，你这半个月来咱们金陵哪儿来那么多富商巨贾，到都是宝香车？就为着这事儿呢！一趟南巡劳民伤财，狗官们不想掏钱，可不得逮着这些富商巨贾薅吗？听说就是找他们钱来的，谁钱多，明年官盐的盐引便多放给谁一些。”

这一季的账册安静的藏在里面，绑在手臂上，牢牢的。

尤其是近日……

“哎哟这话可不敢乱说哦……”

卫梁垂帘，摸了摸自己袖里。

停大约是在茶舍附近，隐约能听见有人闲话议论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唉，乱，乱的很呐！”

“谁说不是？”

车外面车夫勒，停来向人问路。

“要我说嘛，万休真人和圆机大师之间必有一场斗法，天教推的乃是教，白寺必然崇尚佛法，光吵架就吵了好几个月了，这妥妥的要打起来啊！我看还是收拾收拾包袱，这几日离江南远着些，天知哪天又掀起战祸？”

车夫问得乌衣巷所在，驱车前往，渐渐去得远了，那些声音也都在后方慢慢模糊，混辚辚的车声中，变得模糊。

“小哥，请问乌衣巷怎么走？”

卫梁凝神听了片刻便皱眉。

“是啊，圣上那么信任他，这两年来听说连谢少师都疏远了。要算起来，谢少师才是真正的帝师，他一个半路到中间来的和尚，无功于社稷，无功于百姓，怎么还能封个国师？”

“肯定是圆机和尚更厉害啊！”

“好在鞑靼这两年安生不少，没给大乾添乱，不然这忧外患，一即发，简直是要死我们小老百姓！”

“还好咱们江南乃是富庶之地，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