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巷。

直到人走近了，她才发现。

在蜀中那段时间，两人曾一游山玩。

樊宜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烦请通传。”

穿着一袭浅蓝的百褶裙，无赘饰，只耳垂上挂了两枚月牙儿白玉耳，玉带束腰，竟也有几分松柏似的风姿。

昨夜一场秋雨过，天气转凉，巷边院墙里隐隐飘来桂香气，却十分安静。尽有一座幽静的院落，门有人把守，姜雪宁停脚步时，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

樊宜兰提起还觉纳闷：“说来奇怪，前日我是午来，得闻先生休息后，昨日特挑了早晨来，也说先生在休息……”

后来樊宜兰离开蜀中，她们才断了联系。

当年樊宜兰卓有诗才，本在参选仰止斋伴读，谁想到谢危一句“皇里没有好诗”，轻而易举将她黜落，倒似乎醒了她，成全了她如今令士人交称赞的才女之名。

姜雪宁没接话。

樊宜兰微有诧异地看了她一。

前日到昨日。

当初她从京城去蜀中，樊宜兰也正好在，和她算之交。其人也寡淡，虽是女，却很有几分士派，姜雪宁对她颇有好。

此刻她才忽然意识到，姜雪宁只问她来什么，却没说过自己来什么。

姜雪宁心底似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自己究竟于什么心回的樊宜兰这一句，只慢慢笑了一笑说：“兴许是初来金陵，一路舟车劳顿，太累了吧。”

姜雪宁走得近了，才看清她手里拿的是诗集。

昔年险些成为仰止斋伴读的那位尚书家的小，樊宜兰。

那是名恬静淡泊的女。

这两年来，姜雪宁是见过对方的。

她走过去，便听樊宜兰对着门的人：“学生樊宜兰，昔日曾蒙谢先生一言之教，一日之恩，偶闻先生就在金陵，特来拜见。”

姜雪宁对自己的来意避而不谈，略见了一礼，却：“樊小这是？”

樊宜兰倒未多想，只：“前日到金陵，中见到谢先生，还是看错了，打听一番才知是真。我曾受先生拨之恩，不敢忘怀。于是收拾了近年来几首拙作拜会先生，一来谢先生恩德，二来请先生稍加指。不过两回来，都说先生在休息，不敢惊扰，所以今日又来一回。”

樊宜兰一声谢，并无什么不耐烦，只看着那人去了，自己则立在原地等待。

门那人似乎认得她，只：“您已来三次了。”

惊讶之余，定睛一看，顿时笑起来：“姜二姑娘，你怎么也来？”

此刻手中执着一卷诗集，正立在台阶。

她容貌并不十分引人注目，可一清远淡泊之，却令人艳羡。

樊宜兰本有几分忐忑，姜雪宁在远时，她同门人说话，并未察觉。

没想，现在竟在这里遇到。

初来金陵？

门那人才：“那您稍等，我去看看。”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