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休！

姜雪宁不知他说的“他”是谁。

一名段玲珑的妙龄女，看着也就二八年纪，穿着一石榴红的纱裙，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衣衫微乱，前敞开，整段脖颈和一侧香肩，只乖顺地跪坐在那老者脚边，轻轻为他捶。

姜雪宁：“若没猜错的话，去年山东泰安府遇袭，便该是阁的手笔。只是那一次没成罢了。天底没有‘千日防贼’的理，想防也难。长心积虑，伺机而动，得手也不奇怪。”

当只：尊驾动那样多的人，花费那样大的力气，将我迷晕抓了来，除了绑起来之外也不打不杀，那想必是我这个人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既然如此，命无忧，急有什么用呢？”

尽前世从未见过，也不知对方最终场如何，可二十余年前联合平南王一党攻京城，杀得半座京城染血，连皇族都差覆灭，可算得上是谋逆史上墨重彩的一笔。

真乙人……

姜雪宁可听说过这人。

她一时倒不特别能猜透对方为何抓自己来，是以不敢轻易开接话。

朝廷简直对此人恨之骨。

万休顿时抚掌大笑：“好，好！”

万休垂眸看她一。

那老者的目光却停在她上，仔细打量着她细微的神，见她虽从迷药的药力里被冷泼醒，却只看了一圈周遭，并未慌乱，不由：“小女娃倒是很镇定，倒不愧能被他瞧上。”

甲。

但是跪坐于地给万休捶的那姑娘，听得万休竟对姜雪宁这样和颜悦，竟吃了味儿，朝她横了个白，转过却越发楚楚可怜地着脯往万休面前凑，声音得让人起一鸡疙瘩：“教首，今日已将暮时，您还不服仙丹么？、这里硌久了……”

所以即便官府绞杀多次，也未有所得。

但左右看看，里外拿刀拿剑的都有，穿常服的穿袍的不缺，可唯独这老儿一人坐着，还有小人儿捶，不用想都知该是这一场的始作俑者了。

万休：“这也不惊讶吗？”

她哪里有什么惊慌呢？

人虽老瘦，面上的皱纹却不太多，俨然是驻颜有术。

老者的手则从她脖颈去。

那妙龄女便讨好地自怀中摸一紫红的丹，朝着

姜雪宁了。

贴着她细腻的肌肤，便轻轻放在她后颈，又换了手背挨着，竟是拿这妙龄少女当了炉！

老者便笑了一声，竟多了些赞赏之意：“不错，识得大。贫修多年，俗世的名都已忘了，号‘万休’，唤我‘真乙人’也可。此番大费周折请姜二姑娘来客，手底那些小孩儿事没轻重，路上若有怠慢，还请姑娘海涵。”

奈何天教在南边势大，而自打当年事败后，万休便甚少再现于人前，只通过自己手底的亲信控教众，非不得已绝不面，行踪甚是隐秘。

尽心中已有准备，可真当这名号在耳旁响起时，姜雪宁还是心底冒了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