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她说什么，他就像是被人戳了一似的，所有的气势都不见了。

卿玫笑眯眯：“我这个人可是很开明的，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他不停地尝试四周，却一次次摔倒。

十几岁的男孩都是这副样吗？

领奖台有金银铜三个位置，世人只记得金牌获得者，谁会记着银牌和铜牌获得者是谁？

他低一看，原来是个纸团。

王厉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睛像是盛在白玉盘中的黑琥珀。

卿玫微笑，忍不住八卦了一：“那人是泛指呢，还是专指谁呢？”

不要跟他倔，她应该换种方式。

见他过来，卿玫笑问：“这么晚了，你还留来练习？”

王厉整个人快要挂上栏杆了，执拗地问：“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卿玫半靠着栏杆，温声问：“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有胜负吗？”

明亮的室灯，卿玫正趴在冰场边的栏杆上冲他微笑招手。

“嗯？”

王厉才十八岁，有烈的胜负实在太正常了。

没有胜负心的话，还当什么运动员？不如回家种红薯，第一只有一个，谁不想得第一？

他低，认真定地重复：“我一定会赢过他的。”

他愣了一瞬，迅速撇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

一只黑天鹅在冰上顾影自怜，跃，旋转。

这时候的少年，躁躁的小心思像是藏在心底的无数只小猫，它们挨挨挤挤，用柔的细刷过心尖儿，用厚嘟嘟的爪

场上的灯还亮着。

“我不是。”

卿玫不自觉地皱眉。

他纡尊降贵开：“我想让人记住，只有第一才能让人记住。”

王厉直直盯着她，“你是认为我不如程诺是不是？”

王厉冷冷淡淡地立在冰场上，轻轻踢了一脚栏杆，又猛然一顿。

“你想要学习难度的技术，这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基础没打稳就莽莽撞撞往上冲，很容易摔来……”

冰冷的场地，惨白的灯光，她着一件浅绿的衬衫，像一辆载满的列车，凶狠又蛮不讲理地冲他撞来。

卿玫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卿玫：“你听我说……”

说他太有胜负心了吗？

难还有人在里面吗？

王厉等心脏重新归位，才缓缓站起，冰刀磕在冰面上，“哗啦”一声，冰刀细长的纹路像是一花藤朝她的脚边蔓延。

最后，他一屁坐在冰面上，挠着发，盯着冰面。

王厉：“所以你认为我不如他？”

王厉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着纸团朝背后看去。

王厉“嗯”了一声，低看着她搭在栏杆上的手指。

她稍稍推开门，冰刀刮在冰面上的细微声响随着寒气一同扑来。

王厉猛地抬，他发挂着汗，被灯光一晃，就像是洒了无数星尘。

卿玫耐着解释：“你和他各有长，你们两个是队友，不必非要跟他比，你这样咄咄人，他的心态也不稳……”

卿玫看着他有些羞臊的神，轻松的笑容。

他皱着眉，眉宇间印一红印。

第6章

他正走神的时候，后脑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