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清脆的撕裂声在黑暗中响起，且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浮云枝原形是团墨汁儿，无骨无形，无肉无肢，叫他一天到晚保持个人形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一得空，他便在藏书阁变回原形随意写写画画。

烛渊闻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那里被撑开了一条血，正汩汩地往外渗着血，而他的手背上也迅速裂开好几血，不一会就袖浸湿。察觉到翻涌的能量，烛渊轻轻叹了气，伸手将云采夜为他穿上的玄仙衣尽数脱，叠好与小木剑放在脚边后静静站好，任由一瞬从心燃起的蓝焰将他尽数吞没。

烛渊抬眸，漆黑如渊的瞳孔猝然收细，在二层塔环视一圈。原本因他到来就躲避到一旁的鬼影妖魇们便在墙边缩得更紧了，纷纷垂颅，不敢注视那双如血的眸。

“采夜上仙不来坐坐？”

第28章失踪了

云采夜摇摇婉拒：“多谢云枝上仙好意，采夜……”

像是看够了这戏，烛渊甩手将这小鬼扔了去，冷声：“不住的手，要了也没用。”

藏书阁有几扇雕花镂空的石窗，浮云枝不喜塔，他平日里就通过这几扇石窗看看日日落。不过今日他倒是多了一风景――仙界第一人云采夜。浮云枝心里是真好奇，云采夜的父母究竟是何许人？竟能生他这样的人来。

云采夜目送烛渊塔后，便在塔外伴灯负手而立，闭目冥想。

被蓝焰焚烧的滋味并不好受，但烛渊没有却发一声痛呼，暗红的瞳寂然无波，甚至连呼都没有发生丝毫变化。整个二层塔，一时只能听到火焰燃烧时“噼啪”和骨骼长生长的扭曲声。一只不长的小鬼走到他旁，伸手想要勾走被他放在地上的仙衣和木剑，但那小鬼的手还没碰到衣角，就被烛渊钳住脖颈，蓝的火焰紧随着也蔓延至他上。

他虽不知小徒弟需要耗费多少仙日闯塔，但在此也可以练剑冥想，与他在云剑门的生活并无一二。但不知为何，他今日竟迟迟不能定神冥，心间也总有一不安之缭绕不去――且越来越。

“何去何从”与浮云枝上次带他们走的“锁千秋”完全不同。

小鬼在地上哀叫了一会，便连带爬的离开了，烛渊蹲，静静地看着云采夜送他的小木剑，等待上的蓝焰渐渐弱去。

这条路阴气缭绕，黑风盘旋，不见丁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但这对烛渊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困难――毕竟主星的深海可比这里暗多了，更别提那越往深走便越大的压。

这般想着，他就想让云采夜塔来坐坐聊会天，于是言相邀，但云采夜话只说了一半，便没了文

浮云枝的声音忽然传来，云采夜闻声睁目，朝塔窗那看了一，只见一团黝黑郁的墨汁徘徊在那儿，飘来又去，侧宣纸纷飞――浮云枝又变回原形了。

小鬼凄厉地嘶叫着，挣扎去扳烛渊的胳膊，却只能摸到更炽的蓝焰，顷刻间双手就被焚尽，化为蓝焰落地，最后消失。

更何况……只有在这里，云采夜才看不到他残暴狠戾的模样。

也唯有这条路，能够走镇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