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第5章五、脑斧不吃人

“此地本就是我另辟的一产房，清静幽僻，是你闯来扰了我的程，该赔不该？”

卢蝎虎老实巴交地摇摇。

没来由的，卢蝎虎便喜这半人半蛇的孩了。不觉他怪也不嫌他妖，白白净净的一个娃，是自己怀过生的血肉，是命。

卢蝎虎想一想，确实不亏。

“这可称得上骗？”

这是邂逅以来，蛇妖一次听卢蝎虎说连贯的词语，有些生，却无比清晰。

是丫，人那半边也不似寻常凡人婴孩，一双蛇瞳无睑，张嘴吐信，不哭不闹，落地会爬，自个儿贴着卢蝎虎的肚游到了他。晃晃悠悠直起，信吞吐，在卢蝎虎脸上沾了几回。随后伸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捧住他脸颊，一咧嘴两颗小尖牙，居然笑了。

卢蝎虎的表激多过开心，角挂住一不肯落的光，憨憨地笑着。

“本座仁厚不？”

原来妖怪并不比凡人更诚实。

卢蝎虎太绝望了。

说实话，卢蝎虎并没有见过几回家养的鸡鸭鹅。他很小的时候起就被抛弃在半山的小屋里自生自灭，父亲在时吃不上几顿荤肴，父亲走了更是三餐不继，饱一顿饥一顿的半野人，从来没有被教过生存的知识和技能。于是他并不清楚同为卵生动的蛇与鸡的习其实大相径庭，更没听过自产自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

“哪家蛇不是一窝的？你以为都跟母鸡似的么？”

卢蝎虎慢慢坐起来，把小蛇宝拢到了怀里，也冲他笑。

不能！

卢蝎虎真心觉得应该。

“虎、――”

如此一说，卢蝎虎固然不再因蛇将被吃掉而惊悚唏嘘，转念一想，自己终究还是被骗了。

他无奈地妥协：“行了，听你的，我儿就叫虎吧！”

“你看你踩坏了我儿的，又扰了我的清修，我只让你一件事，给我两枚，你是不是还赚了呀？”

蛇妖登时气急败坏，指着儿厉声谴责：“没良心的宝儿！我怀你三月孵你三年，可是你亲妈！他才怀你一天。”

“这也不能叫骗呐！”蛇妖毫无悔意，甚还理所当然，“一枚是，一窝也是，我叫你别的事儿了吗？”

原来生得这般俊俏的人儿也会骗人。

仁厚！

“妖怪是

总以为堂堂男儿被已是人生最悲壮的遭遇了，而现实却教卢蝎虎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前途之上惊喜，祸不单行悲壮复悲壮，比更惨的是什么？就是再一枚。

蛇妖就教他，寻常的蛇自然不会吃自己窝里的。不过因为日常修炼消耗巨大，他这个活了七八百年的大蛇光吃鸡已不够补，自己产的附带有自的妖力，譬如是外的积蓄和转换，阴阳凝聚，甚有助益。因此他乐得跟产的走地鸡似的，每隔一段时间孕几枚无胚的犒劳自己。既无胚，当然不会好像被踩坏的那枚酒瓮大小的一样孵个小虎来。换言之，它们就是，是放久了只会臭掉的，不是生命诞生前的一种独特状态。

蛇妖在心里又叹了声：“唉，还是个豁牙！丑丑啊，你是啃石长大的么？”

可人家小蛇宝不这些，他就要蹭着卢蝎虎的同他亲，非盘在他肩颈上好像一团天然的装饰，小脸虎虎脑的，也不会说话，尽是咿咿呀呀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