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一屋看到堆积如山的空纸箱，他才想起前天晚上忘了先确认彼此的行程。

「我原本想告诉你一声的，抱歉。」

托儿所放不的，便由职员们各自带一分回去包装。

不知该称白烟或是被室外寒气凝结的白气团，化成云状飘向角，真芝眯起睛嘀咕著：

对真芝的沈默到不安，秦野悄悄窥探他的表。

「我们办的义卖会有一半是自由报名的中古市场，附近的住都可以报名参加，结果整个仓库都被堆得满满的了......」

「咦?......我没跟你说过吗?」

忙著装盒的秦野回答说，这些是托儿所要义卖的商品。真芝这才恍然大悟。

（是不是我得太紧了?）

秦野说得慌张，真芝比他更惶恐。原以

那是通称为「天使之梯」的现象。从厚云层隙笔直的万丈光芒，就像连系天地的梯。照耀阴暗地面的光辉明亮地切开了周围，神圣得如同上帝的救赎。

「这些纸箱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怎么了......?」

虽然听他讲过，却没想到会忙到把工作搬回家来。瞥见真芝满脸错愕，秦野把手上的盒套上包装纸说：

（我老是在重蹈覆辙。）

除此之外的任他都概括承受，也是这个原因吗?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秦野大可以把话说开来拒绝他啊?

「天气这么冷......那家伙要不要紧啊?」

「该不会是......明天吧?」

他可以理解温柔的秦野迟迟不肯答应同居，或许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可能导致人决抗拒的理由实在太多，就连真芝自己也已经抱持半放弃的心态，但他知秦野比他更介意反对同居这件事。

肩这么说的秦野，将他当成了大孩般看待。他一直觉得有呕，却又很喜那样的受。

「不会吧?我真的没提过?」

乌云蔽曰的气候持续了好几天，冬季的天空总算透了阳光。

「哦......难怪会这么多。」

长长的浏海也教人觉得烦躁，真芝又长叹一声将浏海往上拨。

事实上也是如此吧!在给予无条件包容的秦野上求更多的自己，只是个贪得无厌又耍脾气的小鬼。明知这样不行却又自制不了，尽心里谴责自己要适可而止、要懂得知足，却苦无良策来规范自己的。

但这样可以吗?秦野会愿意一而再地宽容自己去吗?

今天是礼拜天，真芝昨晚又照著老习惯，不顾秦野方便与否擅自登门拜访。

彷佛看漏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有种不安掠过心，真芝收紧了拥抱清瘦躯的手臂。

叼著烟站在秦野公寓的阳台眺望那幅景象，真芝长长叹了一气。

真芝想不透，如此慈悲的他为何在此刻会显得如此无助而虚幻?

被抱得生疼的秦野笑著说自己快不过气了。面对喃喃诉说我你的真芝，秦野用羞怯的笑容为回应，留在真芝心的唯有莫名的忧郁。

自己的霸反而让秦野松了一气这件事，也是真芝心中不安的因素之一。

「真芝，你怎么了......?」

睫长的阴影落在小小的脸上，颈项上的细小静脉隐约可见，真芝再次意识到这副躯是那样纤细而惹人怜惜。然而，秦野给人的印象却和纤细的躯背而驰，非常明朗随。

「抱歉，到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