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学他以前的样，撇撇嘴（……）：“就我一个人，有什么赶得及赶不及的。”

终于看到自己家的门牌号，少年深一气，第一千零八十二遍给自己心理建设：就一顿饭而已，吃完了就送她回去。再说今天李纯穿的很平常，羽绒服加仔，发也被他放来了，这样遮住两边脸应该就没那么明显……外婆近视四百度呢，不会发现的。

“你来啦？”竹签上还剩最后两个，看得来她不打算吃了，正要随手丢掉时被他一把接过，女孩倏地有脸：“买糕的时候发现今天活动，黑森林和纽约芝士买一送一，我一个人吃不完，送来给你和……给你吃。”

啃，最老式的那种糖葫芦，红艳艳的糖浆裹着又酸又粉的山楂，咬一打一个激灵。

“放松，”他把乎乎的茶杯到她手里，居然还笑了一，“她又不吃人。”

李群一愣，表逐渐挣扎起来。

李纯：“……”

“算了。”见要十一了，他接过纸袋，“你怎么回家？这里离你家有远的，赶得及中午吃饭吗？”

“婆婆，我回来了。”A市方言里，外婆读作‘婆婆’，他弯腰从鞋柜里找了双备用拖鞋给她，一边绕去厨房，“碰到我们班同学了，那个，是我们班班长，老师让她给我带作业……”

狄袖兰着手从移门里走来，与她目光相接时动作有那么一瞬的凝滞：“哦，哦哦，是班长是吧。”

四菜一汤，外加一锅香的黑米饭，两个人吃肯定够了，但如果要待客，就显得有寒碜。狄袖兰怪不好意思的，连声自谦茶淡饭，招待不周。

女孩偷瞄了一厨房，确定老太太的视觉盲才抬眸瞪了他一。男孩又从果盘里拿了个橘，三两剥好后放到她面前：“我去房间拿几页讲义，一会儿你就咬死了是来送讲义的，听见没？”

他噗的冲垃圾桶吐掉山楂，酸的牙齿直发：“那你小票给我看看。”

“没，没。”她不好意思，李纯这个不请自来的就更不好意思了，“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吃。”

“你小心，这里楼梯比较陡。”

李纯险险呛住：“没……我也没什么。”

李纯一边谢一边拘谨的并着在沙发上坐，门的瞬间她就后悔了，没事跑来人家家里蹭什么饭？现在好了，骑虎难，气氛尴尬到全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快走’。

她喝了，默默。

“这个刚上市的，我仔细挑过，都是最的菜心，你尝尝。”她始终没问班长叫什么、住在哪儿，大中午的怎么没有回家吃饭，只说今天圣诞节，又是李群的生日，谢谢她不辞辛苦过来送东西，“他呀，就是心大意，又是个闷葫芦，平时也不说学习怎么样，考的好不好，多谢班长同学平时照顾他。”

致的纸袋里整整齐齐码着四个小纸盒，李群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觉，开心喜？受若惊？惶恐不安？长大这么大，几乎没有什么好事、幸运会长长久久的降临在他上，人家千里迢迢给他送糕，他却担心她对他太好，将来如果不这么好了，自己会伤心难过。

“快坐，”她笑容满面的招呼李群给人倒，“不好意思，我这里饭呢，实在是走不开，你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