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天皱紧了眉:“哪儿丢的?”
倪简把这一路上的糟心事跟梅映天倒了一遍。
梅映天听完就问了一句:“车牌号记不记得?”
倪简一顿,猛diantou。
事qing一xiazi变得很简单。
倪简知dao梅映天很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第二天一早,她刚起床就在冰箱上看到便笺,上面写了个地址。
倪简心qing甚好地吃完了梅映天给她留的早餐汉堡,换了衣服准备chu门去找那个阳光汽车维修服务中心。
倪简虽然在c市chu生,但她幼时一直住在城东,对城西这一片不熟,四年前倒是跟着梅映天偷偷回来过一次,可是就待了三天就被程虹派过来的人逮回去了。
那三天里,她只来得及见倪振平一面。
想起倪振平,倪简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
昨天她的手机丢了,她到现在还没跟倪振平联系上。
也许,他会担心的。
她在小区门kou想了一会,走到旁边的小超市借了电话,拨chu一串数字。
倪振平的手机号换过好几个,她记不清楚,只有这个号码她从来没有忘记。
那是家里的座机号,仍然和十八年前一样,没有变过。
倪简七岁离开那个家,之后的两年她偷偷往家里打过很多次电话,虽然每一次都要让那个胖胖的便利店老板娘帮她听电话,但她很满足。
这样的事持续到十岁。
那年六月一日,程虹给她生了个弟弟,全家都很gao兴,她在被窝里哭了一晚,第二天放学忍不住给倪振平打电话。
电话是打通了,但老板娘告诉她那tou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从那以后,倪简再也没有打过。
直到四年前回c市,她让梅映天帮她打电话叫倪振平chu来。那次见面后,倪振平把手机号留给她。父女俩偶尔会发几条短信。
倪简耳朵听不见,发短信已经是最方便的远程联络方式了。
但现在这种qing况就不行。
倪简拨完号码就请旁边结完帐的一个年轻女孩zi帮她听电话。女孩了解了qing况,既诧异又同qing地看了她两yan,倒是很乐意帮忙。
电话接通后,女孩zi用唇语告诉倪简是个女人。
倪简说:“我是倪简,我找倪振平。”
女孩对着话筒转述:“这边是倪简,她要找倪振平。”
那tou的女人似乎愣了一xia,隔了一会才回话:“他不在,闺女生病了,他在医院陪着,有什么事吗。”
女孩如实告诉倪简。
倪简顿了一xia说:“我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他一声,我已经回来了,也安顿好了,昨天手机丢了,没联系上他,让他别担心。”
话传过去后,那tou的女人说了声“知dao了”。
倪简把电话挂了,跟那个好心的女孩dao了谢,付了电话费就离开了。
阳光汽车维修服务中心在林浦路,其实就是个修车铺,属于老城区,这两年正在改建,所以环境很糟糕,到chu1都能看到拆迁队的半成品。倪简绕了两圈才找对地方。
她抬tou看着ding上掉了几块漆的蓝se招牌,跟便笺上的店名比照了一xia,然后往店里看了看,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