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说了一声“吃饭吧”，倪振平走过去看了看菜，说：“家里还有蘑菇吧，小简吃蘑菇汤，我去煮一个。”

倪振平一愣。

她说完就低了，再抬起时看到倪振平背过了。

李慧拍了拍倪珊，倪珊反应过来，跑过去扶倪振平，小声地喊他“爸爸”。

倪简看了他一会，说：“那是留给倪珊读书的吧。”

倪简有懵。

倪振平的睛一看就像哭过，里红血丝很明显。

倪振平看她脸不好，正要再说什么，倪简突然低声问：“爸爸，其实你心里是不是不想认我的？”

倪振平说不过她，无奈地笑了笑，中却是对女儿的溺。

倪简了气，轻轻笑了一声：“爸爸这么大的人还会哭。”

陆繁最先看倪简，李慧母女望着倪振平。

许久之后，倪振平才转过来，他的睛全红了。

倪简嘴：“你也说那是小时候。”

倪振平怔了一，摇摇，“珊珊读书的钱，爸爸还能挣，这些得还给你。”

倪简有儿不明白：“不是缺钱么，为什么不要我的钱。”

倪简说：“我是你的女儿么，为什么你明明有困难却不要我的帮助，你甚至可以接受陆繁的钱却不愿意要我的，我不懂。”

倪振平说了几句什么，她没有注意，过了几秒才回神，看到倪振平说她是傻孩。

倪简扬了

。

见倪振平往厨房走，李慧说：“你这样别乱动了，坐着吧，我去煮。”

倪珊微微睁大了睛。她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倪振平这个样。

倪简声音发涩，看着倪振平，面无表地说，“我以为爸爸心里至少是记着你还有另一个女儿的，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想错了。”

倪振平不像之前那么大火气了，他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应了一声。

他们去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听到开门的声音，外面三人同时看过来。

倪振平也笑了，“你现在倒会说，小时候没蘑菇汤都不吃饭。”

最终，倪简没拿那些卡。

“没有的事，钱够用。”倪振平声音微哑。

倪简紧抿着唇，好一瞬没有说话。

倪简平静地说：“你不知么，画画很好挣钱，我画一天就能挣很多。”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倪简打断他，“我一也不想跟你讨论当年你跟妈妈那些事，你不由己，我知，我本没有怪过你，这你也知，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我算那么清？你对倪珊也是这样的么。”

倪振平无言以对。

这时，倪简说：“不用麻烦了，番茄汤也好喝的。”她看了一倪振平，有些好笑地说，“爸爸，我不是小孩了，没那么挑，你别瞎折腾。”

她没喊他，沉默地看着。

倪振平抹了一把睛，喊了声“小简”就说不话了。

“那也是你辛苦挣的。”倪振平说，“小简，爸爸有什么资格要你的钱，当年我……”

倪简听不到声音，只看到倪振平微微佝着，肩膀一颤一颤。

李慧的脸僵了一，倪珊神复杂地朝倪简投去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