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请留步。”

我心中也颇为复杂，这肚里的孩如今也不知他爹是谁，贸然让沈轻言认了，我定会心有愧。无论如何还是待孩世后，确认他爹的份再算罢了。

我这一转委实把我惊了惊，宁恒早些年长期在外领兵，肤晒得黝黑黝黑的，幸得近几年升了官便在京城里留了来，养了些时日，相愈发众，只不过却常常不苟言笑，如今见他满脸红晕，一副说还休的模样，我实在是惊得不小。

恰好不远便有个八角凉亭，我让娥在附近候着，便施施然往凉亭走去，宁恒也逐步跟了上来。

第五章

我想我

莫非是我今日的蔻丹太过招桃花，还是我腹中的那块肉太过迷人，以至于接二连三的有人胆敢视世俗为粪土，在先帝陵边搭梯等我墙……

我撩开帘望去，我不由怔楞了，竟是宁恒。今日看戏时我只顾着沈轻言，一时半会也没注意到宁恒来了。

会喜上我这寡妇？

思及此，我的心凉凉的。这戏我也没心思看了，心中只盼早些结束，却不曾料到这戏如裹脚布一般，演了一幕又一幕，我看得好生无趣，幸好这戏班主也是个懂得看脸人，见我脸不佳，便匆匆结束了这戏。

行至一半时，前方忽传了声音过来——

宁恒面上的红晕与池中粉荷有得一拼了，他似乎在纠结什么，最终他腾地睁大了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从那时起，我就对你一见钟了。”

如今正值夏季，中荷花次第盛开，凉亭边正好与一荷花池相接，人还未近凉亭，幽幽荷香伴随夜风袭来。

我眨，再眨，又眨……

详谈详谈……我与宁恒之间除了腹中那块肉也没什么可谈。我本是有些乏了，但念及宁恒兴许是我孩他爹，遂了步辇。

散场时，沈轻言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腹，我笑了笑，对他：“此事，轻言不必放在心上。”

宁恒却：“微臣可否寻僻静地与太后详谈？”

他的神颇为复杂，但最终还是化为无言的相望。

宁恒站在我后，他久久不曾言语。我耐着等了会，幽幽荷香了我满怀，我始终没等到宁恒说话。我心中甚是不解，幸好今日我与心尖尖上的人近距离交谈了一番，我心不错，便转过，好脾地叫了他一声：“宁卿？”

这声音……

我望着朵朵粉荷，声音颇是慨地：“此够僻静了，宁卿有话直说罢。”

我站在凉亭里时，心颇为紧张。这几日来，我受了不少惊吓。以至于每个想与我说话的人，我都得好好思量一番，生怕突地又现了一个与我风一度的人。

他抬起瞅了我一，总算开了：“微臣第一次见太后，是五年前。那时微臣只是五品官阶的郎将，那一日同威化将军面圣来后，微臣不小心摔坏了太后您的波斯菊，照中律令，微臣本应罚二十板。恰好太后您经过，免了微臣的罪。”

这事我压儿一印象也没有，也不知宁恒提起此事意在何。我静心听去，却没想到宁恒又闭嘴不言了。

我让步辇停了来，问：“宁卿所为何事？”

我只好开：“然后呢？”

我上了步辇，在一众恭送声中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