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短短一瞬里，我忽然想通了，我本是一个随和的人，皇帝既然送了两个面首给我，恰好其中一个又是我的心好，更何况如今所有人都认定我是淫|乱廷的太后，那我坐实了也不吃亏。

宁恒问：“谁先？”

我也不晓得宁恒究竟看上我哪一，竟是对陪寝一事念念不忘。我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忽地想起六月初十那一夜，虽说我一印象也没有，但看宁恒现今如此衷陪寝，对我态度与先前截然不同，莫非那一夜我在车上征服了他？

皇帝扣押了我的两位面首？莫非皇帝见我来真了，开始不舍他那心尖尖上的人了？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如诗匆匆地跑了起来，“娘娘，宁大将军回来了。”

难免虚伪了些。

我的眉倏地一，少顷，宁恒便现我在面前。如歌与如诗无声地退，我瞧了宁恒一，“可与沈卿

可这目偏不受心里的束缚，腾地又望了过去，沈轻言倚在屏风上，懒懒一笑，刹那间三千桃花失。我那时便想若是坐实了面首之名，我也是心甘愿的。只可惜这月黑风这独一室，唯独缺了个孤男寡女，宁恒在此委实亮得刺。

我抬望去，沈轻言已是宽了衣，发披散着，此等闲散风端的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我慌收了目，心里默念：不可垂涎男，不可垂涎男，不可垂涎男……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如今已是戌时，怎地我那两位面首却一动静也没有？我压疑虑，唤来如歌。

如歌来时，不等我开便：“娘娘，沈相与宁大将军仍在天乾。”

言讫，我掩嘴打了呵欠，眉里端的是货真价实的倦意。

宁恒张张嘴：“那陪寝之事……”

只不过今早我答应了皇帝不可偏袒，那么如今我只好：“哀家乏了，你们也莫争了，都去罢。”

宁恒迈前了两步，“致远可受之。”

翌日，我用过了早膳便在想今夜会是谁来陪寝，我想了许久，最后却是希望今夜来的是宁恒。其因有三，一为宁恒看起来对我甚深，想来也不会半夜对我些什么；二为我对着宁恒，不会心猿意不会一个忍不住霸王上弓；三为遂了皇帝的意。

我笑：“一人一夜。”

我蓄地望了他，又羞地望了沈轻言，云淡风轻地：“轮着来。”

华灯初上后，我执了前些日未看完的书卷便在躺椅上继续品读，一边的案几上沏了壶碧螺。茶香萦绕墨香飘飘，我在酝酿今夜的心。待我阅毕书卷时，外依旧静悄悄的。

我又打了个呵欠，“既然你们抢着当哀家的面首，这小事你们自己解决罢。”如此一来，皇帝也不能说我偏袒沈轻言。

我被得走投无路，正投降时，沈轻言的声音宛若清风徐徐袭来，“凡事也该有个先来后到，璟之与太后相识多年，这陪寝的第一夜好说也该是璟之的。”

其实陪寝这二字，在我和沈卿宁卿上，端的只能算是字面上的意思。太医说我如今不宜行房事，他们二人断然也不敢违背。无论谁在我边躺也罢，我权且当他们不存在。

沈轻言与宁恒却是面一变，沈轻言抢先：“如何轮着来？”

是以，我了个措辞，“哀家睡相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