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

“吃了。”

就在这时，厨房中猛地传来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老妇人蹲在地上僵了半天，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半晌后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

更糟糕的是，它凄惨的叫声还引来了几只村里养的狗，狗们似乎是将英俊潇洒的班医生当成了的抓鸡贼，冲上来又是狂吠又是咬他衣角，班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一群长着的动彻底围攻了。

“全检查......”

老妇人不安地搓着手，看起来神很是过不去，认真：“你把它逮回来，俺、俺就把它炖了给你吃。”

这是他在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抓鸡。那鸡像是生了灵窍，左一扑腾右一扑扇，扭动着躯一次次从他手里逃脱去，灵活的不得了。不仅如此，它还会拿着翅膀拼命大叫着往他脸上扇灰，闹得一大块地方都是灰尘漫天，活似是拆迁队现场。

“......”班明无语地指着门外，“公鸡跑了。”

老妇人和他对视了半晌，突然间伸手一拍大：“真跑了？”

“什么声音？”班明猛地一麻，忙扭过向厨房里看去,这才发现老妇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地上碎成了几片的杯。她愣了愣神，随即慢慢蹲去，却没有去捡碎片，反而朝着一旁空的空气小心翼翼摸了两，随后才猛地松了一气。

她对医院表现的抗拒实在太过明显，班明无论怎样说服也说服不动，只好紧蹙着眉将这事先搁置到了一边。他喝了两杯茶，随即突然间看到了院里一只红冠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扇着翅膀，呼啦啦从一隙里蹿了大门。

“......不然呢？”

兄弟们上，搞他！

“李？李？”班明唤了她两声。

“药没有吃？”

班医生的眉蹙了起来，他将老妇人从地上拉起来，郑重其事：“幻觉并不是一件小事，很有可能是脑的问题。作为医生，我还是建议你先在医院行一个全检查。”

大公鸡扬起脖，趾气昂叫了两声，率先扇动着翅膀扑向了敌军。

这个动作看的班明一雾，想到老妇人的病，方才明白过来。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镜，冷声问：“你又现幻觉了？”

这种客人该来的地方？快快快,还是放那儿俺来吧。”

班明的一瞬间更疼了。

班明不擅与人争执，只得仍旧将茶壶交给了她，被她推了厨房门去。他站在低低的房檐，听着两边房屋里断断续续传来的炒菜声、锅铲碰撞声、交谈声，这些声音逐渐汇聚在一,成了乡村中独有的一曲交响曲。

老妇人这才反应过来，忙问：“医生，你是不是要吃饼？”

班明这才知她方才在愣些什么，想到这人已经连现实和幻觉都区分不开了，只觉得一阵阵发麻。他脆把老太太坐在了椅上，认命：“我去。”

老妇人微微地苦笑起来，半天后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若无其事：“班医生，你想喝什么样的茶？”

他回，发现睁睁看着公鸡越狱的老妇人对这件事没有一反应，只是神恍惚地注视着大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