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该在意的地方还是会在意，尤其连续几天都没有听到周皓染的声音，黎荀很挂念他。

“果然还是太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黎荀盯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就在他捣鼓简讯这一会儿，都已经是一二十了。

“荀，这么晚了，你还没睡？”电话的另一，声音清晰，不见倦怠，可见周皓染也还没有睡。

可是……

可是，他仍没办法睡着，心里烦躁得很，尽想着一些吉利的事，最后，他索翻坐起来，再度拿过手机，自言自语地说着，“就发一个简讯，说声晚安吧。”

辗转反侧后，闭着睛再度睁开，黎荀拿起手机，打开，瞬间的明亮让他眯起睛。

打个电话回家？”

“砰砰、砰砰！”

黎荀觉脊背都冒汗来，他深一气，接听了，“喂……”

手指简直是在键盘上飞舞着，黎荀迫不及待地输，“皓染，你睡了吗？如果没有的话，请早休息吧，祝你晚安！荀。”

“糟、糟糕！”黎荀手忙脚乱地着手机，看有没有可以补救的措施，但这可不是电邮件，可以取消发送。

“没有未读简讯呢。”黎荀的手指在荧幕上动着，在收到那通叫他不要回家，暂时住在医院宿舍的简讯后，李力也好，还是周皓染都没有再发讯息过来。

值班医生休息时，BB机和手机都会放在枕边，也不会睡太沉，因为总有急诊传呼，不过，今晚并不是黎荀值班，所以，他至少能睡上八个小时的安稳觉。

“没关系，我正打算睡觉，所以，能在临睡前听到你的声音，我很兴。”

“一了啊……”刚才看还是十二半，怎么这么快就到一了呢？要命的是，他本就没睡着过。

黎荀叹了气，删除键，但就在他一个一个字地删除时，手指一，不小心戳到了发送键。

只是，在要不要发送去这一上，他又犹豫了。

黎荀的脸孔烧红了起来，无法言语的喜悦心充斥着膛。

“但是，已经十二了，万一打扰到他……”黎荀一边想着一边走休息室。这里面积很小，只有三、四平米，靠墙放着一张铺蓝床单的上铺，床对面放着一只电视柜，上面搁着一罐曲奇饼、几本杂志和一箱未开封的矿泉。

“唉，睡吧，别了，等明天再说！”黎荀关掉手机，转，面对着墙。

“嗡嗡！嗡！”被调整为震动模式的手机，很快就有了动静，来电名字显示，“周皓染”。

他已经很累了，今天看了太多的病人，大概闭上睛就能睡着吧。

可能他们非常忙碌吧。

耳朵里响起的心声，真的好吵，黎荀翻来覆去，甚至团团抱住自己的脑袋。

于是，没来得及删除的那句话——“皓染，你睡了吗？”就被发送了去。

脱去医生白袍，挂在门背后的衣钩上，黎荀和衣而卧，拿自己的胳膊当枕。

这些就是全的家了。

“呃、嗯。对不起，我打扰你事了。”黎荀垂帘，支支吾吾地说，“我本来想……明天再联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