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收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尔霖,怎么回事?”婉清震惊地问。
傅尔霖从地上爬起来坐好,支支吾吾说不chu话来。
那光tou男zi从兜里掏chu一张房契:“格格,您弟弟四个月前把这座王府花园抵押给我们借了五万块钱,这么久了一分钱没还上,我们只好来收房了。”
傅太太一听,气得浑shen直打颤,盯着儿zi,一句话都说不chu来,婉清忙不迭扶着母亲dao:“额娘,您别激动。”
谢煊心xia已经明了,狠狠瞪了一yan傅尔霖,起shen对那拿着契zi的光tou男dao:“房zi你们肯定不能给你们,尔霖欠了多少钱,我来给。”
光tou男笑dao:“这位应该就是谢三爷吧,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本金加利息总共十万大洋,我们洪爷也不是不讲qing理的人,这日zi其实已经超了半个月,我在这里zuo主,再给您宽限五天,若是见不到钱,就麻烦傅公zi和格格把房zi腾chu来。”
谢煊寒着脸diantou:“没问题。”
那光tou笑了笑,故意将房契小心翼翼在他yan前折好,放jin了自己的kou袋里,拱拱手dao:“那三爷,我们就先走了,五日后再来。”
等人走后,谢煊转shen两步上前,一把揪起圈椅上的傅尔霖,狠狠掼在地上,指着鼻zi问dao:“钱呢?”
傅尔霖哆哆嗦嗦dao:“花……花光了。”
婉清浑shen颤抖,话不成句dao:“五万大洋四个月就花光了?你……你……怎么这么浑?”
傅尔霖dao:“如今一辆汽车就得一万多,你以为五万大洋很多么?咱家以前一年十几万大洋也不是没花过。”
当年傅家有良田百亩,傅老爷在朝中为官,俸禄颇丰,傅太太作为格格更是享受着丰厚的钱粮。那日zi是正儿八经的荣华富贵。别说五万大洋,就是五十万大洋拿chu来也不难。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些年家里只chu不jin,过惯了好日zi,又怎么能一xiazi习惯勤俭节约,于是只能变卖田产古董,傅老爷zi一生病,更是捉襟见肘。
傅太太重重坐回圈椅,几近昏厥过去。婉清到底是气不过,上前一耳光扇在弟弟脸上。
她力气不大,但傅尔霖打小受chong,从来没被动过一gen手指,被jiejie打了一巴掌后,从地上tiao起来,面红耳赤dao:“你凭什么打我?大清亡了,你当不了格格,还能当谢司令家的儿媳妇,跑去上海锦衣玉shi,哪里guan娘家的日zi过得怎么样?”
谢煊怒dao:“傅尔霖,你还不知错?”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傅尔霖转向谢煊,哂笑dao,“搁十几年前,我这shen份是能封侯封爵的,你见了我还得老老实实行礼,如今风shui轮liu转,咱们大清没了,你们这些汉人就ma上骑在了我们旗人tou上,阿猫阿狗都能啐上我两句?谢三,你作何对我们傅家这么re心?还不是因为你害死了我jie夫,心存nei疚罢了。”
“尔霖!”婉清尖叫一声,又是一巴掌落xia,这一回她几乎用尽了全shen的力气,打完人,自己的shenti也狠狠一个趔趄。
采薇赶紧将她扶住。
傅尔霖捂着火辣辣的脸,忽然像是失心疯般笑起来,指了指自己jiejie,dao:“你以为谢家就是什么安乐窝么?我跟你说,谢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说着,又指向谢煊,“这个人他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他害死了你夫君,害得眉眉没了爹。还有你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