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人都知：越是不愿去提，证明这个人在心底越是重要。

“江羽骞。”这声称呼没什么绪。

周皓颤抖地把烟夹在手指间，深深了一，然后，他了件令钱伟成匪夷所思的事――他用燃烧的香烟把那张信纸着了，火苗从信纸的底端慢慢地往上窜……

也没用。钱伟成无心无肺不知过往，他能懂什么？

再一次，周皓从自己拉杆箱网兜里掏一个茶叶盒，打开盒，里面有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此刻的周皓，被一种重的无力包围住，他替文文到委屈。

他家的大，明明是那个善良的男孩捡来的；他的前男友，明明是那个跟他窝在五十平的小房里，验柴米油盐生活的男孩；怎么他人不见了，这些好名声就全让江羽骞给占了去？

钱伟成默默无声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一声。

江羽骞的喜悦来得快，去得更快，“不知。”

钱伟成赶忙把周皓手里的信纸抢了过来，掐灭了信纸上的火，好在只烧了小小一角。钱伟成稍稍瞥了，只看见这封信的开写了两字，“老周”。他猜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孙奕文写给周皓的信。

“有烟吗？”周皓猩红着，抬问。

周皓睛里了戾，他翻到了昨天的通话记录，给那个熟的号码拨了过去。短短几秒钟的功夫，那边就接通了。

周皓耸拉着，嘴角无力地笑了笑，“找不到了，我找不到他……”

“孙奕文现在在哪儿？”

信纸伴了他三年，现在又跟着他，从苏川来到了a市。他一直都有听文文的话，好好地过日，他的日也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宿舍里的钱伟成也被周皓的样吓了一，他是第一次从周皓嘴里听到“孙奕文”这三个字，他俩认识了三年，周皓从来都没提过。

“皓哥，你在嘛……”

电话另端的人大概有些错愕，更多的，还有一丝意外的喜悦，他压抑住激动应了声，“嗯。”

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日还不是得照样过。那就凑活着过吧。

“皓哥，别太难过……”钱伟成没有安人的经验，此刻嘴角笨拙吞吞吐吐，“世界就这么大，想找个人……还不容易啊……”

到了晚上，周皓的激愤绪已经渐渐收拢了，他变得跟平时已无二样。隔宿舍的兄弟过来借手机充电的时候，他甚至还跟人有说有笑的。

“这封信，我帮你存着，你啥时候想要了，我再给你。”

阳光洒屋里，周皓悲愤疯狂的侧脸被照得无比清晰，很多年后，钱伟成都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不同寻常的中午。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哭了起来。

“你知！”周皓突然像疯了一样，冲着手机开始吼，“他在哪儿！？我问你，孙奕文在哪儿！？”

“皓哥，”钱伟成在周皓背后喊了声，“我……我以为是，对不起……”

倒是钱伟成，看得一愣一愣

周皓无动于衷，听若未闻，他只是住那封信，看着看着，竟然笑了。

不是圈发红，而是泪，已经实实在在地落了来。

钱伟成赶紧掏自己的烟，燃一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