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玉泉路三少

楚珣把他收藏的军装一层一层仔细摸一遍，每一层仿佛手都不一样，记录了这些年他走过的路，专属于他的忠诚与荣耀。布纹机理与他的指纹溶于一。

队大院都用的院墙围起，前院办公，后院是家属宿舍，院门有解放军持枪站岗警戒。这些小战士都住在紫竹院公园旁边的营房里，每天清晨穿军装，着军帽，

楚珣漫不经心：“还那样儿，他好。”

保险柜设置三重密码，每一重密码十六位，他默记得瓜烂熟。保险柜整个儿嵌在岩石中，无法挪动移走，密码开启之后再识别球虹膜，巧的柜门轻轻弹开。

楚珣哼了一句：“我就要他，就他合适。”

他是这家银行的级VIP，门有专人接待，恭恭敬敬请里面的贵宾单间。后来经理来，带着安保，领着他坐升降梯到地室，穿过一条全由大理石砌成的灯火辉煌的走廊，通过三各种铁门，最终到地深的带保险柜的小房间。

耳畔想起低沉的令：敬礼。

长想起个事儿：“小霍怎么样？”

他再从箱里拿最新一套夏常服，肩上两杠四星，崭新发亮，带着手掌余温，平平整整摞上。

关门落锁，房间里就剩他一人儿。

……放心吧你们。

楚珣后来提了一只致的小箱，乔装打扮，着墨镜，去了长安街上一家银行总。

楚珣的军装。

八十年代初的北京，改革开放不久，百废待兴。京城三环以外并没有多么繁华，大片大片低矮的民房随可见，路边巨幅广告牌用鲜艳的彩书写着“有中国特社会主义路”。木电线杆之间横贯铁灰的电线，在北风中发呜呜呀呀的响声，天空绽放纯净的淡蓝。

保险柜里没有黄金珠宝，也没军火枪支、或者乱七八糟各个国家不同姓名的护照，楚珣走哪儿都用本名。

贺诚：“你把人盯紧儿。”

楚珣，心里想，这人还用我盯紧着吗，他整天死盯着我还差不多，反正我俩互相也盯习惯了，就他了。

楚珣蹲在保险柜前，自言自语说了一会儿，自己跟自己笑起来，一白牙。

楚珣面对自己的军装军帽，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整张脸平静而帅气，光泽无比好。

最上面是一只朗帅气的军帽，端正摆好。

楚珣少年时代成长于西山脚的队大院，名符其实的军人世家、大院弟。

那时的北京，仍然遗留来很多五十年代苏联模式的城市建设布局，老城区外围四周，遍布队和机关宿舍大院。从木樨地往西是海军司令、空军司令、总后、总政、总参、301、304医院、空军指挥学院。往西北方向，是计委、国家统计局、航空航天、利、国安等等委机关大院。

贺诚说：“小霍这孩，唉……份也特殊，这些年也不容易。这人摆哪，我都不放心，搁你边我其实也不放心，你还非我要。”

他缓缓站起来，鞋后跟轻磕，立正。

整个柜里，整整齐齐叠摞了一共十二套军装，有旧有新，不同版本年份，夏和秋冬不同季节，还细分为礼服、常服、作训服，还有一双作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