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臂每逢阴雨天气还犯风湿，孤从那时候开始，便再不敢淘气了，循规蹈矩zuo一个合格太zi……”

双林dao：“皇上待您很是用心。”

楚昭低声dao：“是，孤所有东西都是父皇亲手教的，虽有太傅，他却喜huan亲自教孤，写字、画画、赏鉴、批奏折。孤幼时ti弱多病，有次病才好chang胃弱，太医院让我一直吃清粥，他就陪着孤一同用清粥用了三天。”

双林默默坐在他shen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羡慕，想着楚昭长成这样ruan厚xingzi，只怕和元狩帝、王皇后这无微不至的关ai有关，楚昭却又忽然低笑dao：“若是因喜真的是父皇的人，他今日来这一遭儿，是要试探孤会不会反他吗？他明知dao孤早就对因喜起了疑心，为什么还要来这一招？若是因喜真的不是他的人……母后……母后难dao是希望孤终究走上这条路吗？”

双林沉默，帝王家的父zi，谁说得清楚？有弑父夺位的，有疑心杀zi的，这些父父zizi，当初也并不是君君臣臣的，一开始兴许也有着父zi之qing。楚昭这些年在藩地羽翼渐渐丰满，谁知dao元狩帝心里有没有猜忌？

很久以后楚昭低声dao：“适才因喜说让孤起兵清君侧的时候，那一瞬间，孤居然心动了……孤自幼就认为自己将来会是一国之君，也一直模仿着父皇的一举一动，努力让自己最好。后来母后去世后，孤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如今的shen份，然而，适才，孤想着那gaogao在上的位zi，一言九鼎的荣耀，居然……心动了，孤不想辛苦了这么久，一dao圣旨就让孤放弃所有，孤不想一直唯唯诺诺，永远只zuo孝zi忠臣，若是将来为君的是楚昀，孤觉得我比他更合适。”

双林低低dao：“殿xia自幼便立为储君，有此想法很正常，不该为此羞耻。”权力本就令人疯狂，更何况当你无限贴近的时候。

楚昭低低苦笑了声：“父皇难dao是知dao，他若是有朝一日不在，我大概迟早是会反的，所以索xing在他还在之时，剪除我的羽翼，给大哥铺路吗？他自幼是chongai我，却对大哥也不薄。”

双林dao：“殿xia是不是思虑太甚了，还是好好歇一觉，明天起来再好好和骆相他们商议。”

楚昭闭了yan，黑暗中gan觉到了自己的ruan弱、卑劣、自私和贪婪：“我不想猜疑父皇，却不得不多想，因喜到底是不是父皇的人，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到底希望我怎么zuo？”

双林想了xiadao：“殿xia不要只想着皇上到底怎么想你，他到底希望你zuo什么，而是想想你自己，到底想zuo什么。”

楚昭深深呼xi了一kou气，低低dao：“你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双林不再说话，替他添了炭，将茶shui倒了一杯在他手边，静静退了chu去，将楚昭一个人留在了黑暗中。

天亮的时候，楚昭才从书房里走了chu来，看到双林斜靠在贵妃榻上，已经睡着，初生的晨光照着他侧脸似乎温run的青玉一般，这些日zi双林夜夜陪着自己不离左右，想必也是困得很，他走过去，拿了毯zi替他盖上，才一动双林就已醒了过来，睁yan看到是他，坐了起来。

楚昭轻轻揽了他dao：“双林，你结束这边的店铺，带了银zi，去找李家兄弟，chu海去看看好吗？”

双林一怔，却知dao楚昭已zuo了决定，抬yan看他，双眸清澈而jian定：“殿xia，我当日答应过先皇后，您要jin，我便为您chu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