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你们了……”

玉残片上朦胧清光闪了闪，化为一虚幻淡薄的影落在轩辕涵旁。白衣如雪，青丝如瀑，眉目隽雅，气度不俗。

陌生，遥远。

“砰！――啪！”

“二哥，你知的，我最讨厌这样繁琐的事了，以前你，还有几位皇兄在的时候，这些事都是由你们负责的，现在却全都放到我一个人肩上。”

“二哥，一转，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轩辕涵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黑瞳中似有星光闪烁，慢慢的化成潋滟光，自角落，“当初的是非恩怨，如今再回望，连残影都已不可得。而我……”

而现在，他明白了。

他走到城墙之上，漆黑的天地间恰好落起晶莹的雪花。冷风灌满他的衣袖，翻卷之间风声猎猎，冷清得厉害。

轩辕涵仰，只见一朵又一朵绚丽的光在这寂静的雪夜中绽放，燃尽的火星与纷纷扬扬的雪花糅合成漫天飞絮，空幽静谧。动静之间相互映衬，愈发显得艳丽的艳丽，清丽的清丽，不同凡响。

真是……寂寞极了。

他看着轩辕涵微微一笑，继而与他并肩站立，欣赏着面前这久违的风景。

“你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从觥筹交错的宴会中脱，轩辕涵微笑着拒绝他人的敬酒，一路与或熟悉或陌生的人肩，终于走了大殿。

可是如今，新的皇城取代了旧的殿，新的人取代了旧的面孔。他再也没有理由追逐那些颠沛离的曾经，只能睁睁看着手里的

凉风迎面来，他衣袂舒卷，乌发纷飞，飘飘然若一刻便要乘风而去，清雅尘。只是习惯了挂着笑意的眉梢角，不知何时攀上了岁月的纹络，纤细淡薄中透刻骨铭心。

今夜，又是一个除夕。新建的皇中灯火沸腾，人人面上都喜气洋洋，忙碌地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到来。中说着吉祥话，手里拿着吉祥件，喜悦之溢于言表。

他扶着额，脸上几分孩气的埋怨，又在一刻被淡漠掩去。

“二皇兄，今夜又是除夕。每年都是你站在这个地方欣赏烟火，今年你看不了，只好由我代劳了。”温柔地抚摸着垂在前的破碎的玉，轩辕涵淡淡笑着，语气温和中又带着些许俏，“在这里看烟花，真的很啊，只是一个人看，总归太寂寞了。”

破碎的过往，宛如一个残缺的梦境。他是守梦的人，执着地揪着那儿回忆不放，好像只要自己不忘，那些已经离开的人就都还在。

轩辕涵并未发觉玉的异样，也没有看到旁的虚影。他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近日发生的事，从皇城建立，说到新的秩序的拟定。语气轻飘飘的，似乎要散落在风中，有无奈，有委屈。

“我实在是……”

偌大世间，繁华天地，竟无人与共。

所以他不明白二皇兄的心。

这一刹那，他无比清晰地受到二皇兄曾经的心境。

寂寞，于曾经的他而言，仅仅是话本中用以渲染气氛的词汇，是诗词里大而化之的意境，是众多他不懂的东西里的一员。

清脆的烟花.爆.炸.声在响起，那么明亮动人，即便只是用耳朵去听，心中也自发勾勒一幕华繁盛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