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术，父侯心意已决，不是你我能转回......若是我们举发，我们的命且不说，我们的父亲，必不能活。若此番败了，江令与闽西亦受牵连，我只怕你也会......”

“阿术......”锦鹤将手搭在白术的手背上，无奈的注视着他：“生为父侯的儿，这件事不论愿意与否，我们都已经深陷其中了。我唯一能的......就是保全你。”

议事殿外一片乌烟瘴气，士兵们如草木皆兵，沈家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了，闽西侯已经战败。

锦鹤一听说阿术被了鞭，立刻又折回了江令侯府。

皇帝派沈明霄拨兵三十三万，一鼓作气，直打到阙中途撤援，再不敢。

现的江令和闽西的清佞军队，只剩区区十五万，损兵折将，天共诛。

白术轻轻哼了一声，费力的挑开半截，转动着珠看着他，轻声问：“锦鹤，我们......还能怎么办？”

锦鹤一时无话，他从来都有意让着这个嘴不寸让的人，可是这回，他是真的无法反。

白术就趴在床榻上，面苍白的闭着睛，他几个大步冲到跟前，看那满背的鞭痕，一时间心疼的一句话也说不来，只是无声的趴在他耳边。

这场叛乱来的声势浩大，阙借兵二十万予两候，近五十大军一路斩到了牧川郡，再过几个县，也许就能直皇都……但最终还是败于赵国战神半路拦截的铁骑之。

“你父亲不是跟江中府搬援兵助阵了么？否则他怎么有自信来联合我父亲？”白术有些不满的说。说起野心，只怕也是闽西侯先萌发的，现在又来教唆江令。

“但此之前，先给我受住这八十长鞭再说！消消你这忤逆的心思！”

战场上的红云像烈火一样灼，映得穹庐硝烟污弥，殷红满目。

他说：“你还是期盼着我们能赢胜吧，否则你父侯和你们闽西府，统统给我们江令府陪葬。”

深夜里，白术一个人靠在殿角的黑暗里，手里着那只琥珀，随着小声的哽咽声，他脱力坐在凉砖上。

白术不怪锦鹤，但是他此刻记恨起了他父亲上官光霁。

而对于白术来说，这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他的天已经塌陷了......两个月前，锦鹤死了。

“只是这一次，你要对不起你的佛了。”白术似有似无的叹了气：“佛渡众生，他都教你们无杀无嗔，可此次，你却唯有杀戮......才能试图拯救一些人……”

“阿术......”

“别梦了，你有保我的力气，还是去保你的闽西民吧。我也是将侯世，就算死在战场也是活该。”

“我是不会走的。我父亲还在这里，作为儿，岂能为保命，弃父而逃。你只让我走，你怎么不走？”

现在，连他这个少帅的殿外都不士兵站岗了。江令城的倾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是叛臣贼，谁都不会有好

白术的垂去，嘲讽的说：“你还想着我，你不也会死路一条吗？”

“阿术，今晚我想办法送你走，这场叛战，我们胜不了的。”

他想过他们的无数种结局，也许不能厮守终生，也许各自成家，也许浪迹天涯，也许同生共死，唯独没料过，他会先死在自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