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就坐在他对面一直看着他，此刻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明目张胆的看着他。

“我留在他边，是为了曾经的邑苏，我的父亲和兄长们......不能白死。”

苏楚冷笑：“我杀他什么？我跟哥哥的目的不一样，我不想杀他，我只是要他尝一尝家国覆灭，生灵涂炭，亲人无一的滋味儿。”

苏己楼：“你多大了？离是你什么人？”

苏楚还是笑笑，可听来却像是在叹气：“画吧。”

苏楚颤颤的收回手：“……原来……是这样。”

初心已将纸宣铺开，安寻亦只好提笔。他只是起初抬来看过她几，便直接将其画，后再抬，才发现对面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你退吧。”苏己楼只淡淡一句，挥手让他去。

安寻亦未言。

苏己楼看着前这莫名其妙的少年，样要比自己小上几岁，长得清秀，还略带着些女孩家的小心举态。

“是第七幅。”苏楚笑的莞尔，有那么一瞬间，她似是回到以往的善良天真：“是你为我画的第七幅，我们认识七年，你每年都为我画一幅，你说每一幅的我都不一样……寻亦，曾经十三岁的小丫已经在这一幅幅画里长大，变了，曾经的豆蔻天真已成今日的妩媚阴冷。我变了，你却没变，依旧是当年那个翩翩君，不信丑恶……”

“难你和小楼一样，是要弑君？”

“我又没叫你。”苏己楼也没抬的翻了一页：“以后没我的吩咐就别来了。”

安寻亦静于面疼于心，只剩无言。

“生灵涂炭？你这是在牵连无辜啊，小楚，你想过无辜的百姓没有？他们和曾经的你一样无辜，你......”

苏楚走过去看画，离得他很近，笑：“还记得，这是你画的第几幅么？”

离讪讪的捂住嘴巴，低不语，苏己楼便没再问，料到应该是帝心让他两人对自己多加注意的结果。

“还记得你曾经抓萤火虫给我看吗？”苏楚不想和他争吵，忽然牵起他的手：“寻亦，明晚鸿仙花苑，再来陪我看一次萤火虫好不好？”



时间很快，安寻易轻轻放笔：“娘娘，画好了。”

“寻亦，你必须离开华歌，回到西延去，这里太黑暗，不属于你。我后日便与陛给你找个理由，送你回乡。”

“小楚......难这里就属于你吗？”

“喔。”落低。

苏己楼终于被帝心从金殿放回来，回到临照看了会儿书，便打算睡觉。

安寻易躲开四目相对，便再没抬起来，只是一直低画起来，反正她早已落在他心中成画。

怀起来，小楚，你又何必为难我们彼此呢？

“罪臣之安寻亦谢过娘娘错，恕不能敬陪。”安寻亦暗暗攥紧拳，声音淡的令人伤心：“娘娘……往事已故，望莫挂心。”

苏楚转开了话题，也让安寻易清静了过来，这种况，他岂能私会她？

离喜的抬，睛闪亮闪亮的：“才比苏大人就小一岁，才叫落，离是才的哥哥，哥哥二十二，才今年二十了……”

睡前又是落来，笑问：“苏大人有何吩咐么？”

“你如何知得我的年纪？”苏己楼冷不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