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顿饭的时间，欧萍萍都在诅咒焦福通和他家里人不得好死。

柳长青的话其实实质比付东说的还要严重，可柳侠的心却一就没那么失落了。

柳长青说：“我不懂这些，我年轻时呆的铺，是东家私人的家业，不会多养一个闲人，我没见过这种事。”

付东端着剩菜屋去了，柳侠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柳侠问：“那咱们大队会怎么样？”

吃完饭，欧萍萍往屋里送餐的工夫，付东悄悄地对柳侠说：“咱们三大队可能很快就不存在了。”

欧萍萍说：“咱们的工资都是国家财政，如果咱是自收自支的企业单位，就这两年的工作量，养活四百多人，早破产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付东说，“一直有人在告焦福通，原来是写信往总局告，咱们局长搞技术，老好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给压着了，现在开始往政府写信了，年前，几位老职工去政府，我接到通知去把人劝回来的，上面要求咱们给答复，局长本来脾气就，又快退休了，不想得罪人，队长和王书记他们几个在想办法。”

这柳侠相信。

付东往屋里看了一，欧萍萍好像还在厨房：“你置事外我才跟你说的，千万别跟咱队里人说，老职工如果知，非集上访不可。”

第411章

是啊，如果真散了，大家各凭本事去自谋生路，没准最后大家都跟他一样，单位想让回来都不肯呢。

这么一想，柳侠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再说，付东不也说了，队长他们想办法解决，也许最后三大队会回到队长那样的好时候呢。

去年节，三大队除了平均每个人三百左右的奖金，就发了一袋大米和一壶油，这和千里在的时候本没法比，千里时期，不要说节、端午节和中秋节这种大节日，就是重阳节都不可能只发这么东西。

付东摇，有茫然地说：“不知，估计会和一些濒临破产的企业一样，让一分人提前退休缓解压力吧，其他我也想不来。其实……即便成了现在这样，我也舍不得咱们大队散了，我二十三岁退伍就在三大队，现在四十一了……家破人亡、没了的觉。”

个月就能拿二百多块的奖金，现在，荣泽其他差不多的单位一个月奖金都发一百块左右了，三大队的奖金反倒降到了几十块，季度奖、年终奖和各种实的福利更是大幅度缩。

曾经带给他无限希望和快乐的三大队要消失了，他觉好像自己上一块肉要被割掉了一样。

柳侠也有茫然，他问一直安静地听他和付东说话的柳长青：“伯，你觉得俺单位会散吗？”

柳侠惊呆了：“什么意思？”

可能看柳侠的难受，柳长青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不过，我觉摸着，就算单位散了也没啥不得了哩，是鸡都有两只爪，真没人了，就都自个想办法了，你不就是么。没准散了几年后，再叫回来，还没人愿意回咧。”

原来的这个季节，大院里白天都很冷清，因为只有后勤行政人员在，占大的技术科和施工队全都外作业了；而现在，他无论什么时候回来，大院里都闹闹，国庆节在大门挂个灯笼彩旗都一大群，光宣传科就七八个人，还有三个办公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