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住的反而是我们，”孟昕轻声，“阿信，如果不是家大业大，我们早就穷得叮当响了。”

孔信一个激灵，王八贤的路够野，他从来不怀疑，既然说几千万上的大生意，想必不会差太远。

一气，“如果我爸还活着，能亲手把玩一次柴窑，他该有多兴……”

孔信痛苦地钻被窝，眯着睡在床柜乱抓半天，摸过手机，放在耳边只听了一声就破大骂，“王八你个孙，也不看看现在几了！”

“快好起来吧，”罗庚无声地笑，悄悄俯，轻轻一吻落在他的发上。

罗庚摇摇，脑中浮现那个从天堂到地狱的夜晚，声音苦涩，“我这辈怕是都忘不了。”

王八贤冷哼，“几千万上的大生意我会在电话里告诉你吗？”

孔信裹上大棉袄，“回梦游去小孟房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他那么冷淡，会不会梦遗，你正好帮我打探一。”

“梦游！”罗庚没好气，好意留在房间照顾他，也成罪过了！

孔家是绵延几代的收藏世家，满屋国宝，虽然号称以藏养藏，却一件都舍不得手，账上现钱没几个，确实是富有的穷人。

晚上孔信又烧了起来，找医生来打完针，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罗庚让孟昕回房休息，自己守在床边，省得孔信半夜醒了，边连个倒的人都没有。

古玩街的那次解围？还是失怙后的手相助？还是在潘南华面前的维护……相那么短，回忆却这么多。

“说有大生意，”孔信皱了皱眉，“他虽然不靠谱，但这么晚了，应该不是涮我的。”

“哈哈，”孔信大笑，“是啊，我们简直能称为最富有的穷人。”

遂应，“行，等着，我上就到。”

夜渐渐深了，厚重窗帘遮住窗外波诡云谲的夜空，床一盏小夜灯让狭小的房间笼罩在昏黄的光中。

突然一阵清透的古琴曲响起，孔信的手机屏幕在床柜上亮了起来。

孔信眉皱了皱，抬起睛看着他，淡淡，“识古不穷，迷古必穷，我希望你能记住。”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异样的愫？

罗庚轻轻给孔信掖掖被角，低看着他沉沉的睡容，目光柔和。

罗庚无语，转移了话题，“八贤王有事？”

第20章长颈圆腹瓶

叫醒孟昕，三个人冒着寒风赶到翠绿旅馆，从后门一去，就看到王八贤正倚在墙上烟，看到他们，将烟屁扔在地上踩熄，压低声音招呼，“没让别人看到吧？”

“没功夫跟你扯，”王八贤难得严肃，语速飞快地叫，“快来本王榻的翠绿旅馆，有大生意，路上注意，别叫其他人盯上。”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声，罗庚温柔地抚摸他的发，这家伙……看上去犀利练，其实迷糊得很，也很脆弱，一寒就冒，拖拖拉拉不肯好……

咬牙从被窝爬来，一转脸看到坐在床前的罗庚，哆嗦一，魂差吓没了，“你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梦游？”

孔信呆了呆，“……什么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