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应冀听见她的声音。

“你呀，这样好脾气只会被她欺负！她跋扈得很，到时别跑来和我哭！”那说话的人似乎在笑，引得有人不满，“四兄这是什么意思，论跋扈，谁比得上孙家！你看那——”

话未说完，便被人喝:“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上次被鹅啄了还不长记？”

车横挡在过中间实在招摇，引得不少路人注意，应冀见她脸不好，便吩咐车夫驾车回府，那孙粲忙:“别！等会，再等会……”

他自然察觉到孙粲的绪，但又不知缘故，只能坐着一旁，见孙粲不理自己，叹了气，脆闭养神。孙粲见状，恨不得踢他几脚，心里既恼应冀不懂风，又恼自己无理取闹，莫名其妙，想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去，想发脾气却知不妥，索就着掀起一小侧的帘看起窗外风光，看两旁叫卖的商贩，看排着长长队伍的糕铺，看……

“怎么了吗？”他低声询问，可那孙粲却自顾自喃喃:“怎么会是她……怎么，竟然会是她！”应冀看了外，那铺是卖首饰的，似乎并无异常，且孙粲中的“他”是谁？

孙粲的手紧紧攥着小几的边，用力之指尖发白，应冀见她眶都红了，忙问何故，一时都忘了应皇后之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不由皱眉。

“就是什么？”他追问，两人说话的空当，那铺里来两个年轻小娘，手挽着手好不亲密！后跟着位年轻郎君，虽生得气宇不凡，但眉间的清冷叫人难以接近，唯有瞧见那前披着莲青鹤氅娘，里才有化不开的柔，似了烟火的谪仙。

继而又有人说话，声音真是温婉，叫人如觉风拂面，“无妨的，我家里姊妹们少，多是些兄弟，如今见了英娘，实在喜与她一块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孙粲目光闪了闪，张着嘴，半晌，看着那铺，“当我求你，我只想确定一些事，我知我不该这样，可我就是……”

那手的温度凉如冰，甚至有些僵。

“本来就是嘛。”那说话的娘很委屈，引得被唤姊姊的哄

孙粲恍若不觉，愣愣看着外，面上的表木木地，嘴唇抿地紧紧的，那外传来一女声，听着便可知此女蛮，“姊姊今日可玩得开心？我四兄平日都不曾陪我来，今日倒是沾姊姊的光！不过也是，姊姊以后就要到崔家啦，叫四兄多多陪你也是无碍的。”

“买了那么多的簪面也堵不住你的嘴？你姊姊脸薄，少闹她！”

应冀拧眉看她，“你到底是怎么啦，很奇怪，我是说你现在很奇怪，是看见什么故人还是——”

“停车，停！”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应冀迅速睁，意识以护着旁方向的姿势，警惕看了四周，而孙粲则大力拉开帘，死死盯着一家铺的门，应冀也顺着她的方向望去，那铺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是停着辆车，那上的族徽倒是熟，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是哪家。

商贩的叫卖声很大，孙粲微微掀起一侧帘，便有冷风呛肺腑，她不由咳了几声，应冀倒了给她，孙粲摇着推开，好一会才哑着嗓无事，却仍不放帘。

“我知晓了。”

姊她为了我真的付很多，她本来可以自私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