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忍忍，已经开了五指了！我接生这么久，只遇过几次开得这么快的，夫人真是有福气！”

汗珠沿着她的脸颊，阿渔紧紧攥住两个助产婆的手，边哭边看向屏风之后。

真像啊,自家老爷年轻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徐潜攥紧了手。

当儿转过来，徐老太君恍惚了。

他低声向母亲承诺：“于私,曹侯是我的岳父，于公，我与他只是同僚，之交。”

“好疼啊。”

但徐潜仍能听见她隐忍压低的呼声。

产婆循循善诱，阿渔的叫声终于少了。

“您别总想着肚，想想别的事，五爷才回来，您想想等会儿怎么跟五爷叙旧。”

曹家是曹家，儿媳妇是儿媳妇，只要了徐家大门，徐老太君便会护这个短。

屋里小妻又叫了几声。

徐老太君：“你明白就好。”

徐老太君没拦。

难忍的疼再次传来，阿渔一松，哭着喊了声“五爷”，喊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徐潜立即想到了死在黄河边上的太，以及陈、曹两家。

徐老太君嗯了声,：“你第一次当爹,急着回来有可原,皇上应该不会怪你,但这种事一次就可,不为例。如今朝中风云变幻，你们兄弟几个当谨慎行事,不该搀和的绝不能惹上半分关系。”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徐老太君走到儿边，奇怪地问。

着拐杖赶过来，就见儿站在产房外的屋檐,来来回回地走。大半年没见，儿好像又长了一截，瘦了，脸庞晒得麦黄麦黄的,少了几分贵公的俊俏,却被武将的英气人取代。

徐潜来到产房门前，刚要去，忽然记起他刚府时老郎中的叮嘱，说他风尘仆仆地归来，最好沐浴更衣后再去见阿渔

徐潜已经无心去领会母亲话中的深意了。

几十年过去了,她最小的儿终于也要当爹了。

徐老太君戳了拐杖：“你也不怕皇上责怪。”

宝蝉几个丫鬟见她都没拦，也都没吭声。

徐潜：“明早我便请罪。”

那声“五爷”叫得凄厉又委屈，徐潜指节咔作响，转便往里走去，形如风。

“夫人别叫，留着力气生孩用。”

徐老太君神温和来，拍拍儿胳膊：“阿渔待你一心一意，又为你承受生之苦，无论外面如何变天，你都要好好待她。”

她疼，她想母亲，想徐潜。

她得到的消息,两个孙都没有回来。

新婚那晚，她应该是最疼的，但也只是轻轻地气，没疼到大叫声的地步。

阿渔咬着中的帕，什么福气不福气，她好疼啊！

徐潜心一紧，目光瞬间飞向窗。

徐潜扫产房,垂眸：“大军走得慢,我一人先回的。”

就在此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