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凑近他的唇，在他唇间落轻吻。

净的线条，朴素的彩勾勒，整个画面都呈现一清澈平和的气息。唐易忍不住去想她画画的样，他知她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画画，橘黄的柔和台灯，她坐在画桌前，手里握着最简单的木质铅笔，整个空间里都只有碳素过纸面的声音。

唐易笑笑，“如果看画的人不懂呢？”

唐易难得些惊讶的表，低看见手中接过的画，旋即豁然。的确，也只有纪以宁，才会有此近乎于雅兴的歉方式。

有谁知呢，这块玉石原本是他的，母亲从小为他在上，很多年后他遇到她，她不听话了门，差了事，他抓她回来后夺了她初夜，惹她烧。他也不歉，只是在阳台上了一整晚的烟。清晨渐亮的时候，他扯了自己脖上这么多年来随携带的红线玉石，折返回屋，握起沉睡中她的手，把深褐小石放她手中，让她握紧。他不抱希望她会懂，他甚至没有叫醒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就起离开了。

“我的歉。”

虽然不知她猜到些什么，想到些什么，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他也就从来不在乎，反正从一开始，他就从来没抱希望她会懂。

本没有办法可以描绘他带给她的那种震撼，她清晰地记得刚认识他时的全，每一个细节，每一微动，统统落她记忆最深，永不湮灭，可是这一切加起来，她仍然还是不懂他。

而她，没有让他失望。他仍然记得，某天看见她洗澡时，那缠在她脖上的红线那么清晰，他定定地看了她很久，最后只见她对他微微笑了，摸了摸脖上的石，说，是你给我的吗？我很喜呢。

“不会。”

“我在刚认识你的时候，一直试图去寻找一种方式，可以完整看透你这个人背后真正的意图与想法，后来我发现，这太难了，所以我没有再继续，我放弃了……”

“唐易，”她抚上他漂亮的脸：“我很抱

……

休息片刻，纪以宁调整了气息，伸手拿过自己带来的两幅画，递给他。

从相遇那天开始，他就给她买过很多这种东西，也从不见她过一件，问她喜什么，她只说没关系，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以为意了，反正无论他给她买什么，她都会合他心意接过，却从来不用。

唐易挑眉：“这是什么？”

她在第一幅画里画了一场相遇。

她给他的，不是贵族气息厚的油画，也不是底蕴深厚的彩画，而是两幅简简单单的铅笔淡彩画。

他当即走过去，仰起她的后脑就是深吻。

“以前在剑桥念书的时候，我的术老师教过我，如果有一天，一个人到了不能言，并且词不达意的地步，那么，就只剩画画这最后一个路了。”

不是在暗夜天幕的初次相遇，而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从沉睡中清醒，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他坐在她对面，玩味地看着她。

只有这块玉石，从他送给她开始，她就一直着，细细红线，缠绕在她白皙的颈脖上，像是要缠去地老天荒。

纪以宁，这个女，实在太懂如何用细节侵占一个男人了。

“……你懂的，唐易，我知你懂。”

可是，天不负他，她竟然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