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还在刚才见莫傅司讨价还价的震撼里回不了神。有钱人不都应该潇洒地扔一叠钞票，然后甩一句，“不用找了”吗？像他这样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居然也会这种中年妇女的必修课，而且貌似还相当游刃有余。

付了钱，莫傅司直接将印章递给了温禧。

周围的文贩突然开始将塑料薄膜上的古董文玩往箱里拾掇，还不时伸长了脖朝远张望，一个个面仓皇，仿佛有什么洪猛兽即将来临一般。

小贩想了想，咬牙答应了。

贩何等尖，拿起白玉印章，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位女真是好光。这可是和田玉，最上等的材料雕刻的。你看看这玉的质地，这手，还有印钮的这雕工，我敢说，整个古玩市场你找不到第二家。”

不动声的丢印章，莫傅司懒洋洋地打算离开。小贩这才急了，“七百块，就照你说的价，今天刚开市，讨个吉利。”

莫傅司却忽然从小贩手里接过这枚印章，在手中略一把玩，开腔，“你要多少。”

温禧知他存心避人，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小贩嘴上说着，“我这可是好玉，不能贱卖。”睛却一直盯着莫傅司，这男人长的像拍电视连续剧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行家。

旁边的文贩笑起来，“赵老二，你就胡吧你，小心把胞炸了，你媳妇回去捶死你！”

莫傅司扭，似笑非笑，“可是我现在又不想买了，七百块钱买个仿，没意思。”

温禧这才注意到他掌心里躺着的那枚印章，洁白的玉石和他白皙的手掌几乎为一，分不界限来。温禧迟疑地从他手里捻起这枚小巧玲珑的印章，手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男的掌心，温禧立刻脸颊，讪讪地低朝莫傅司说了声“谢谢”。玉石冰凉的紧紧挨着她的掌心，温禧攥紧了印章。

莫傅司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摸手机，看着来电号码，眉微蹙，抬起脚朝僻静走去。

莫傅司嘴角勾起了一抹轻浅的弧度，“籽料？不过是山料玉里的上品罢了。不够温，包浆涩，还有裂纹。雕工和刻工都不过尔尔。最多只值七百块。”

太阳照得她心里仿佛开了明亮的花，她忍不住频繁去看那枚印章，喜，喜气洋洋的两个字，温喜觉得心和夏日的天气一般亮堂。

小贩珠一转，这位一看就是金主，不宰简直对不起自己这半天的，于是便伸两手指比划了一，“两千。”

“人这种贱东西，你不骑在他上，他就会骑到你的上来。”莫傅司面无表，“撒谎都不会撒。”又学温禧说话，冷语，“我对它没兴趣，睛却都直了。”

莫傅司徐徐止住脚步，“六百我就要。”

温禧生怕从他里说什么不着四六的话来，赶紧打断了小贩的话，“我不兴趣，麻烦收起来吧。”一面抬脚想离开。

“我再让五十块钱，六百五您拿走。”小贩神宛如割肉断腕。

“嚼你娘的蛆！”赵姓小贩重重朝邻位的贩吐了一唾沫，转脸又笑嘻嘻地游说前的一双璧人，“你们看这印章的白度，典型的梨花白，而且是籽料，这颗粒隙细密的，啧啧，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货。还有这上刻的两个字，喜，衬着二位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