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24.9℃

莫斯科的夏夜温度很低，窗帘虚掩着，凉气如同月光一样直往房间里渗。窗外面是巨大的榉树、苹果树，还有椴树，叶片在风中发簌簌的振颤声。

温禧意识地回过去，莫傅司大半的都/在外面，黑的浴袍随意地披在上，浴袍上有大片的刺绣图案，黑压压的龙蛇以及牵丝攀藤的草木，衬着屋的夜也似乎深了三分。晶莹的珠从他大卫雕像一般的躯上缓缓落，温禧觉自己几乎都闻到了他肤上清冽中微带苦涩的气味，独属于他的气味。脸颊顿时火，她几乎是狼狈地掉转了目光，也因此错过了莫傅司唇边的细微的弧度。

莫傅司懒洋洋地坐上了床，突然加上的重量使得床垫沉了几分，床上原本坐着的温禧觉得一颗心也跟着颤了起来。莫傅司不声不响地拿起床柜上的烟盒，一支细长的烟来，夹在手指间，又摸火柴盒扔到温禧怀里，淡淡，“帮我烟。”

莫傅司满意地了她的颌，“对，这才乖。”

温禧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床沿立着一个金花雪底的洋瓷灯，大概是整个房间唯一的。月白的灯光恰巧照在床单上，形成一个半圆的光晕，她木木地盯着那个光圈一直看到睛酸涩不堪，几乎泪来。

“是白眉鸫鸟。”莫傅司清冷的嗓音忽然响起。

温禧拈起火柴梗，划亮了火柴，火苗随着气颤抖着，她用手拢了拢，小心翼翼地替莫傅司了烟。烟雾袅袅升腾开

窗外忽然有黑影闪过，温禧吓得猛打了一个寒战。

窗外果然传来一阵鸟鸣声，还伴着间歇的翅膀扑楞声，在寂静的深夜，听着分外可怖。

他语气温柔，一如人之间的絮语，容却让人骨悚然。温禧终于无可抑制地打了个寒战。

莫傅司在房间里的浴室洗澡，也许是隔音效果太好，她半声响都听不见。一颗心仿佛漂浮在云端，无依无靠。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庄园，陌生的房间，除了莫傅司，她没法相信任何人。即使她一个小时前刚知他两个哥哥死在他手上，一个哥哥被他疯了。在接收这些可怕的讯息的时候，她潜意识里已经为他找了一大堆开脱的理由――他是被迫还击，他是为了生存……总之，对于莫傅司，她的完全压倒了所谓的德立场。这也就难怪西方有谚语说“Loveisblind”，现在的她，可不就是一个瞎。

耳畔，“他们中有两个死在我手里，你知蓖麻毒素吗？它是世界上毒最的毒素之一，毒整整是氰化的6000倍，70微克就足以致命。我二哥最喜在晚上睡觉前喝一杯加糖的茶，于是我把蓖麻籽煮，再将蒸发结晶，将结晶粉末倒了糖里。然后他烧了三天才死。而且你知吗？被蓖麻毒素毒杀的人，由于毒素用量很少，会被人自然生成的白所破坏，因此很难在尸中找到蓖麻毒素的痕迹。”

莫傅司的手从她的发上缓缓移来，他微凉的拇指摩挲着她小巧致的巴，“不要上我这种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知吗？”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奇妙的骄矜，仿佛在追忆什么好的往昔，温禧却必须死死紧手指，不让自己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