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孩听到了，也围着聂初鸿：“我也要糖！我也要顾老师的糖！”

“聂老师，顾老师呢？”一个孩抬问，“他说我上个星期表现好，今天要给我发糖的。”

他有些愣愣地看着孩们，双臂垂在侧，似乎又有些手足无措。

所有孩全都破涕为笑，兴地围着他，几乎要起来。而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像是想要孩们更加开心，唱了一首又一首，一气不停地唱着。

槿知和应寒时、庄冲，站在校舍外的山坡上，静静地望着。

她走

雪白的衬衫，整齐的短发，修长的躯，还有安详而懵懂的脸庞。他刚走到院里，就被孩们团团围住，然后全都伸手跟他要糖。

“老师，你怎么不说话啊？”

一壶浊酒尽余，今宵别梦寒……”

聂初鸿走上前，声音有些哽咽：“你们都教室里，让顾老师去休息，他生病了。”

光照在田野上，也照亮了小小的学校。

他真的没有哭了，白皙而平凡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他特别专注地看着孩们，一句又一句认真地唱着。

看到他哭，孩们都吓到了，“哇哇”全哭了起来。一个个全将他抱得更紧，哭着喊“老师老师”。

所有人，都看着顾霁生。

原来他从房间里走了来。

聂初鸿远远地看着他这样，侧过脸去。槿知看到他的眶红了。

有大一的孩，察觉了顾老师的异样，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老师，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顾霁生又愣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轻轻地摇了摇。

可是他这么一说，孩们却焦急了，都抱着顾霁生的，吵吵嚷嚷。

就在这时，一清亮婉转得如同天籁般的嗓音，带领着孩们的歌声，响彻整个原野――

然后不知哪个孩喊了句：“顾老师好啦！顾老师好啦！他唱歌啦！”

槿知忽然泪满面。

然后几个大的孩起，哽咽着断断续续唱了起来：“长亭外，古边，芳草碧连天。

聂初鸿微微一僵，转过去。槿知等人，也怔怔地看着。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是不是冒啦？”

“顾老师，你怎么啦？生什么病啦？”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田间，响起了孩们的嬉笑声、歌声。他们背着书包，正无忧无虑地走向他们最的学校。

聂初鸿换上了净的衬衫，一如之前每一天，站在学校门，迎接着他们。只是眶是深深的黑圈，巴也生了青胡渣。

聂初鸿半阵没说话，然后他深气，蹲了来，摸着孩们的说：“顾老师他今天……”

话还没讲完，孩们却都喜笑颜开跑向他的后，大喊着：“顾老师！顾老师来了！糖、糖、糖！”

孩们都是一呆。

孩们半信半疑地着泪，顾霁生也抹着泪，表又有些茫然。

顾霁生怔怔地被他们摇着，抱着，忽然低了，看着他们。然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用力地摇、用力地摇，泪竟如断了线的珠，不断掉了来。

“都别哭了。”聂初鸿缓缓说，“你们……如果关心顾老师，就给他唱首歌吧，他一定会笑的。”

槿知的眶再次，行忍耐住，跑过去，帮聂初鸿一起安这些孩。可是他们却跟顾霁生抱在一起，大的小的哭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