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足尖一跃上屋脊，刹那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严将军大吼一声：“抓住他！”严明正要追赶，却被江澍拦在半路，登时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严明暴喝一声严将军腰间之剑，江澍亦是剑迎上，霎时刀光剑影，引得仆从纷纷抱逃窜。

心中有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那又怎样呢，严明骗你又怎样，你难不愿分几年寿命给他？你们多年谊难这样不值一提？不就是少在人间盘桓几年，不就是了意外致使他在香寒境遭人奸污，不就是屈居人

他说话颠来倒去，前后矛盾，南絮微微睁大双，只觉前这位青梅竹竟然如此陌生。

“南絮！”严明扑上去，“你说会原谅我的！”

南絮沿着秦淮河慢慢走城外。他一红衣，容貌姣好，神却失魂落魄，引得街上路人纷纷侧目。

原本，此时他该与严明拜堂，摆宴，喝得酩酊大醉，房。

南絮不知。

南絮避开严明，摆摆手，“别跟来……我一个人走走。”

“公！”

他什么都不知。

他虽不似严明那般夸张，对这场婚事却也充满期待。毕竟是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是这么想的。

他惨笑两声，又阴沉来，“南絮，我们家是对不起你，我一定用我毕生向你赎罪！药王谷已经在研制合蛊解药，你若不愿，除去这劳什东西你看着我去死又何妨？我只求你……别走……”

南絮气得发笑，“严老将军，能不能请您安静片刻？您是有个宝贝儿，我却也是爹生娘养的！”

“南絮！”

城之时，守卫举剑要拦，顿时被机关扇抵住咽。南絮怒，“。”继而茫茫然向前走去。

王夫人忽地崩溃，低声哭泣起来。

严明中闪过一丝暴戾，他一把拉过南絮，“如果我死了，南絮，你会不会难过？”

门外锣鼓声愈发烈，不知是谁燃一串喜炮，震得人耳膜剧痛。一群仆从急急忙忙跑来，却被场面镇住，谁也不敢开。

“那又如何。”南絮平静地反问，“你骗我这么多年，难就不许我骗你一回？”

江澍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南絮。

“对我寿命有损，所以你不敢问我，觉得我不会答应是吗？”

如果江澍没有来，如果没有江澍，如果他还什么都不知……

江澍反唇相讥，“不答应你们便用这般作手段？不愧是严府，我今日真是大开界！”

“……你，你们真是太厉害了。”南絮无力地笑起来，回手，“我害怕。”

夜幕降临。

南絮麻木地，“会。”

“站住！”严将军怒斥一声，“陈年恩怨来日再算。现满座宾客俱等着你们拜堂，你一走了之，场面如何收拾？！江公，我们严家敬重灵门山，可你如此撒野，是以为我严家无人不成？！”

“那我死了，你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严明兴许是疯了，竟然笑起来，“你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一起生，一起死，不好吗？”

满城灯火落中，宛若一人间星河。

严明双目赤红，“你会答应吗？”

“……你！”江澍满脸震惊，没想到他竟能说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第二十二章、（红缨线）（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