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近来可好？”

唯一一初旭亦被乌云掩去，院中遍地石砾，满目破败萧条之景。

南絮彻底怒了，“不要闹了！你要把我家拆了不成？！”

南絮顿觉好笑，没过多久便借故门去。今日月朗星稀，中原不似江南湿，夏夜凉无比，夜空澄明，若能趁夜故地重游一番亦是桩乐事。

他在后院徘徊片刻，不见江澍来，不禁有些懊恼。早该知这人是块木，半不解风，就不该指望他。

有人赤忱一心，有人机关算尽。

严明压怒火，“那难不成你真要与这个一穷二白来路不明的土包成亲？！”

“两个月。”严明闻言支着红缨枪慢慢站起来，眉绝望而冷静，“至多再两个月，你们二人再无系。”

南絮笑意凝在嘴角，半晌不答。

“至多再两个月。”

“了却此事之后你我合该成亲的！”

南絮讶然，这些日，他只觉得边的人和事都愈发陌生起来。

“嗯。”南絮牵过江澍的手，“是他。是江公救了我。”

江澍后退两步，亦是怒容满面，却克制着没有剑，只是狼狈闪躲。

“公！好……巧。”

，拽了拽南絮的衣袖。

白术望向空中雕栏画栋，一青灰烟雾，如梦如幻，发一声喟叹，似笑非笑。

南絮的眉舒展开来，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正走神，一人在他旁坐，与席间其他旧友简单寒暄过后，一双眸怯怯地望过来。

望着他们离去背影，两人俱是一袭白衣，般至极。

南絮问，“解药研制得如何？”

江澍双目登时晦暗去，闷喝酒。

严明闻言仍不知足，仿佛疯兽一般四撒野，顷刻之间院中青石板路寸寸碎裂。他背对着南絮，放声痛哭，最后狼狈跪倒在地。

“严明。”

南絮只觉昏脑涨，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神，怎料严明突然发难，起地上的红缨枪就向江澍刺去，怒吼，“你是什么人！也敢碰他！”

他不再追着江澍，而只是跟自己较劲。

南絮很认真地问，“当年我中寒毒，救我回家的人，是不是你？”

一只大手遮住他的目光，江澍颤抖的叹息在他耳边响起，“公……”

六月将近，正逢清虚九十大寿，望仙镇张灯结彩，人满为患。

严明一怔，答，“不是。”

南絮疑惑，“这怎么是你说了算的。”

“行了，还嫌不够难看么。”白术一直倚着门框，云淡风轻地吐一青烟，“都收收罢。不过是中了蛊，得要死要活的。”

严明默然，正发作，南絮已经拉着江澍往外走去，“让公受委屈了。我送你回门。”

南絮一瞬间不知于什么心思，故意别开去不看他。

南絮本不愿去，怕见到严明二人都尴尬。听闻他抱病在家不能亲自赴宴，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唏嘘。想当年二人同手足，在清虚书院日夜形影不离，如今却是……

“这又是谁定的？”南絮两细眉蹙起，已是不悦至极，罕见地透一骇人的凌厉。

南絮忍俊不禁，心笑巧什么，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江澍登时慌乱起来，岔开话题，“那个……难得回书院一次，如若公不嫌，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