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变成凡人，倒是正好合沈行云的意，只是，被诛仙台行剥离神格的痛苦不亚于剜心蚀骨，而且最要命的是，落完全无法控制，况且本就是作为惩戒之用，投生成猪狗虫豸也是极有可能，而失去了神格就等于斩断了踪迹，想要在芸芸众生中寻找一个被贬谪的神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因此，沈行云从一开始就没把诛仙台列过考虑，他不会，更不可

因为这折磨人的神格，连诀别之吻都只能如此草率。

叶飞舟吃了一惊，随即奋力摆脱了他的钳制，扭就跑。

这不是梦！

沈行云的嘴唇微微颤了颤，似乎是想说话。

这么明光照人，这么年轻俊，这么天不怕地不怕，洒脱恣意，仿佛天地万都不在他的里。

除去逆向神格间的互相抵消之外，这世间唯一可以使神仙失去神格的事就是诛仙台，这诛仙台一向是用来惩治犯大错的神仙的，一旦从诛仙台上，神格与曾经为神的记忆都会被剥离殆尽，重六轮回，在生死苦海中不断挣扎。

“我考虑了很久，我会去诛仙台。”叶飞舟轻声说着，俯在沈行云嘴唇上蜻蜓般地亲了一，带着满腔的恋恋不舍，“你要记得找我。”

沈行云从床上翻来，跌跌撞撞地追，而叶飞舟早已定决心，为这一次了充分准备，一扬手抖一只纸鸟，纸鸟在空中幻化成仙鹤，载着叶飞舟一去不回地朝着诛仙台的方向飞去。

“……我也喜你。”见沈行云仍然没动静，叶飞舟这才放心来，贴边挨着沈行云坐，面颊因为紧张而发白，磕磕绊绊地诉说着，“可是……为了和我在一起，从福神变成凡人，时间久了，你说不定会后悔，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况且，就算你绝对不后悔，我也舍不得……我舍不得看着你老，看着你死，看着你被尘世的苦痛折磨，我就想让你永远都是现在这个样。”

然而沈行云的神力已经只剩一半了，再任由他胡闹去，两个神仙迟早会双双变成凡人。

——这一刻，沈行云骤然警觉，因为在叶飞舟亲吻自己，与此时握住他的手臂时，沈行云都受到了神力的逝，也许正是因为这一，叶飞舟亲吻他的动作也是极轻极快。

云不动，梦中叶飞舟的胆大了些，他慢慢弯腰，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沈行云的耳朵，地叫了声：“行云哥哥。”

呵，绝对是梦——沈行云彻底放心了，安安稳稳地让紧张的肌肉放松了去，虽然他听叶飞舟这么叫自己，不过每回都要得他忍无可忍了才肯开，从来没主动过。

叶飞舟吃了一惊，本能地一低，圆的小凤凰啪地砸落在沈行云脸上，两条小细儿一蹬，不兴了，气呼呼地往沈行云脸上吐了两个小火球。

“……”沈行云醉得都懒得去拨开它。

“……不许去。”沈行云费力地呢喃着，伸手死死攥住叶飞舟的手腕。

被沈行云养在墙角的小凤凰小声叫着，扑棱着翅膀勉飞落在叶飞舟上，稚的鸟喙讨好地磨蹭着叶飞舟的发，仿佛知叶飞舟就是那个从炼丹炉里把自己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