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周丰明来了，他跺着脚上的雪，拉开他们的车门上了车：“你们怎么这么早？”

袁渊满答应：“行。想吃什么馅儿的，我们现在就去买饺馅儿。”

周丰明临车的时候突然又停来：“你们留意到今天早晨的新闻没有？吴成刚得了PCP肺炎死了。”

顾予任开车回家接袁妈去买菜，两人都没提吴成刚的事，这于他们来说都是事不关己的，听来不过是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家里这几天都在办年货，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一些鲜货需要现买。好在大卖场里年三十儿都是开张的，他们买了不少菜，把年后几天的也备了，总不能大过年的还门买东西。唯独这韭菜蛤蜊不好买，超市没有，菜市场也没有，最后跑到农副产品批发

袁渊说：“好，我们去买。”

袁渊和顾予任对视一，都有些意外，摇：“不知，真的假的？”

“也不是不能，不想吧。家里那么大的房，我又不在家住，就他一个人在，空得人心里难受，姑姑接他去过年他又不愿意，所以宁愿在医院过了，病房里还有几个能说话的伴儿。”周丰明无奈地笑，“那就说好了。我陪老爷吃完年夜饭就来你们家，你们吃饭不用等我，我来包饺就好。”

“哦。”

周丰明笑：“韭菜蛤蜊馅儿的，这个我最！”

袁渊朝上方看了一，已经稀稀落落有人在扫墓了，不知哪儿是周丰明：“我刚看到丰明了，他爸也葬在这里吗？”

顾予任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要上去祭扫的打算。袁渊说：“丰明说要我们在门等他。”

袁渊叹息了一声：“这个年又有很多人过不好咯。”

周丰明耸了一肩：“这叫自作自受。我先走了，韭菜蛤蜊馅儿，别忘了。”说着了车。

周丰明耸了一肩：“医院吧。”

顾予任终于把积攒了一年的话跟母亲说了，对袁渊说：“好了，咱们回去吧，还要和妈一起去买菜。”

“你也不晚啊。”袁渊说，“今天去哪里过年？”

周丰明说：“应该是真的。好像是在香港去世的，香港的狗仔队那么能耐，这事儿肯定隐瞒不了。PCP据说是艾滋病患者的最常发的肺炎，所以大家都在猜测他死于艾滋病，不过医院没有公布这一事实。”

顾予任说：“老爷都不能回家过年？”

自己招手，对方摘了墨镜，周丰明的笑脸。袁渊抬手朝他打了招呼，周丰明指了指墓园门，意思是一会儿在那儿会，袁渊。

周丰明苦笑：“我妈把我爷爷气得住院了，我把她送去希腊度假了。晚上去医院陪我爷爷过完年，来你们家吃饺行不？”周筠实在是个会折腾的主，钱一君死了，她无法无天了，天天去烦周丰明，还把钱老爷气得再次住了医院。周丰明火冒三丈，将老太太送到希腊的某座小岛上去度假，她在那儿语言不通，只有两个会说汉语的外国仆人陪着，几乎是与世隔绝了。至于什么时候接她回来，得看周丰明的心。

袁渊意外地看着他：“怎么了？”

袁渊有些同地看着周丰明：“可以啊，什么时候来都行。老爷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