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笔藏锋，结字端正，显然是过苦功的。

猝不及防被抱住，向来沉稳的秦征也有一丝错愕，手自然而然地护在她腰间，半推半抱地跟她换了位置。

最快有反应的是秦

将手收回后，他站在文亦晨侧，一边细看未完成的画作，一边对她说：“没想到你选择画莲。”

“当然不好！你让人家挂一幅在卧室，不就是让她一睁就记起自己是个迟暮老人吗？”文亦晨脆将笔放，“你读过大友宽写的银发川柳吗？其实很多老人家都保存着一颗纯真无邪的心，相比于那些深奥晦涩的意象，他们更喜那些轻松愉悦、充满生机与朝气的东西，毕竟他们苍老的，只是而已呀。”

秦允手脚并用地爬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文亦晨，小脸上写满无辜：“我没有，我饿了。”

文亦晨一听就笑了：“难怪你找的画不讨你家心。岁寒三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有和呢！”

秦征说：“一般来说，岁寒三友比较保险。”

秦征神谦卑，中却带着意笑：“受教了，文老师。”

文亦晨神紧张，此时仍附在秦征上不敢松开，秦征已经恢复冷静，他稍稍弯腰往里探看，望见藏在书桌底的秦允，他不意外，只是有啼笑皆非。

说完，他提笔在画纸留白写：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秦征表示不解：“理来说，越是阅历丰富的人，就越喜涵深远、寓意好的中国画。我之前也挑了一幅，不是好的吗？”

“对不起。”文亦晨连忙把人松开，她低着，连再看他一的勇气都欠缺。

秦征笑而不语，见她颊间的红霞逐逐蔓延至耳际，他才好心替她解围：“先不画了，一起到楼喝午茶吧。”

在她前，她要执笔又要压纸，腾不手拨就调地将它开。她那自娱自乐的样，看上去像个五岁的小女孩。

听到那把稚的童声，文亦晨才壮着胆回，望见坐在地上的一团小人儿，才缓缓地舒了一气。抬发现秦征正挑起眉看着她，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貌似有过分，原本白净的脸渐渐地涨红了。

听见脚步声，文亦晨的注意力仍放在画上，直至秦征伸手替她将发绕回耳后，她的执笔的手才倏地顿住，恍惚了半秒，差把鱼尾画坏。

这小人小鬼大，不用多想，秦征也猜到他又装睡骗过保姆，然后偷偷溜书房里玩耍，玩累了就缩到角落睡觉，结果被他们的谈话吵醒。

文亦晨蘸了颜料：“那你觉得我会画什么？”

话音刚落，文亦晨突然觉得脚踝一紧，像是被什么绵绵的东西缠住了。她大惊失，骇得寒都竖了起来，反地到了秦征上，尖声喊到：“有蛇！”

欣赏过那手遒劲的字，文亦晨才说：“我多怕你要写的是‘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大一小对视数秒，秦征才语带无奈地开：“吓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