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我面前来回走动，“他竟然死了？太便宜他了！”

我从小丫手里端过墨汁般的汤药，仰一喝，完了将碗还给她，埋继续苦思。

翌日一早我便醒了，不是因为梦境，而是被我自己咳醒的。

可能也就一小会儿，我听到有人推门来，以为是小丫带着大夫回来了，

房间里摆放着去暑的冰盘，还有人专门给扇扇，权贵的日常让人堕落啊，怪不得那么多人梦都要争那至尊宝座了。

这梦的我疲力尽，满是汗，到了后半夜却又奇迹般安逸来，周仿佛被羽簇拥，柔而舒适，耳边似乎还有小孩的咯咯笑声。

我一愣：“我……”

刚要笔，又顿住。

得了，这什么都不用写了。

我怎么能让她伤心呢？男人一辈都不该让女人伤心的。

齐暮紫咬着唇，里泪：“对，我该开心。”她颓然坐到凳上，忽然用帕捂着睛，声音发颤，“可是我不甘心！我要他千刀万剐，我要他永不超生！我不甘心他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

“小谨，若有一天与你有杀父之仇的人突然死了，却不是你动的手，你会甘心吗？”

“天轮回，善恶有报，他死了不是很好吗？”我记得她说过，老侯爷便是十年前在大夏与旬誉的战争中死去的。

终有一日，注视着掌心中的血迹，我愣住了。

万一我死在了外面，她却一直以为我活着，最后知我原来早就死了，一切平安的说辞都是骗她的，师定要恨死我的。

“啊！公你咳血了！！”小丫是第一次见我这样，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双瞪得浑圆。

“没……咳咳……没事。”我一个劲儿地咳，都没法好好回她的话。

想着想着，我就闭睡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还是不说了……

我连杀父之仇都不敢报，不能报，她却问我会不会甘心？

我咳着也有些累了，就没起来，在床上眯了会儿。

“公，药煎好了。”

但我不能说实话，所以我没回答她。

这是要给师的家书，离开归梦谷已半年有余，她一定很担心我。我不愿骗她，但报喜不报忧，她知了我现在的况，只会更难过。

她哭得伤心至极，哭得我手足无措。好不容易等她自己止住了哭，瞧她那副肝寸断的模样，我也不知该怎么安，只好劝她回去好好睡一觉，莫要再想这些。

齐暮紫见我不答，以为我为难，忙：“是我问岔了，你不要多想。”她抿了抿唇，“我是不甘心的，相信兄长也不会甘心。”

小丫哪里会相信我是真的没事，要我去床上躺好，然后将在院里洒扫的小厮叫了来，让他给我在旁打扇，自己急匆匆了门，不知去哪里了。

想明白了，我又要提笔，这时候忽地一窒，张便剧烈的咳了起来，连捂都来不及捂信纸上就被溅上了血沫。

当夜，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日听闻了那样的消息，我的梦中满是血光，惨嚎不止。

笔尖迟迟无法落，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如何开。

我自然是甘心的。

我太甘心了。

这何止恶化，简直是急转直。

我咳嗽得厉害，一连咳了几天，看大夫也没用。我隐隐觉得这和金莲印有关，又不愿相信它在越变越糟，于是就这么一直喝着大夫的药，将这当普通的风寒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