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少屁话！去叫车。”小屁溜溜地往外，两步攀着门倒回来，犹犹豫豫地，“大佬，您看，我们这不是担心您一个人，嘿嘿嘿……要不您跟我回乡？”“老不喜去田里喂蚊！行了，瞎什么心！！”小半个屁又倒回来，期期艾艾地，“大佬，您真像东东说的，要去那小家里过？我总觉着那小怪眉怪，不安好心……”夏六一一鞋把他砸去了，“你老去哪儿！！”――再说老还没答应呢！

第十八章

何初三也知不能把夏六一当时那声“哼”字当答应――尤其当夏大佬拧着闹别扭的时候。节提前两天，他一个确认电话打到夏六一的大哥大上，也不问你究竟来不来，问的那是相当有技巧，“六一哥，年夜饭除了叉烧饺你还想吃什么？海南文昌鸡喜么？”夏六一正在地室指挥阿永揍人，夹着烟打了个哈欠，“都行。”“再蒸个鱼好不好？”“唔。”挂了电话，何初三在那对着大哥大悄无声息地笑了一笑。夏大佬在这一个嚏打来，“阿嚏！”阿永手一顿，跟被揍的倒霉货一起抬看他。“看什么看！继续打！”夏六一一瞪睛，拽了吧唧地从阿彪手里接过餐巾纸，擤了擤鼻涕，随手一扔。他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跨电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草！刚才电话谁打的？何阿三？我什么时候答应他了！腹诽归腹诽，犹豫归犹豫，年三十那天午，他还是自己开车到了何初三住的唐楼附近，找了条巷停了车。这边街坊邻居都是蛟龙城寨的老住，他不想被人认来，了个墨镜，将大衣领一竖，跟个杀手似的鬼鬼祟祟上了楼。幸而这个时候家家都在家里准备团圆饭，偶尔几个天喜地的小孩嬉笑打闹着从他边挤过，因为楼昏暗，也没在意他。他还没敲门，何初三就从里面把门拉开了，带着一脸捺不住的微笑，“六一哥，新年大吉。”夏六一太久没见人这么发自心的开心过，在大衣领后面愣了一，才应，“唔，新年大吉。”并且随手把拎着的一个果篮递给他。何初三将他请屋里。房不大，四十几平米，隔了两室一厅，但是比以前在蛟龙城寨那两层陋室要宽敞透亮许多。何牙医闲来无事，手剪了不少致窗花，四贴得红扑扑的，电视机上还贴了一大张白胖胖的招财童，一派喜庆气息。厅正中摆了一张小方桌，上面已经排了三副碗筷，中间是一盘铺了葱姜的清蒸鲮鱼，正盈盈散发着白烟香气。夏六一这辈都没经历过如此简单温馨的过年阵仗，小时候都是被打过去的，后来住了豪华别墅里，过的都盛大而冷清――青龙事务繁忙，惯常地很晚才回去，他和小满对着一桌山珍海味，吃饱了事――此刻站在这意十足的小居室里，一时间竟有些茫然。“六一哥你先坐，其他菜上就好了，”何初三招呼着，“阿爸！六一哥来了！”夏六一甫一听这声呼唤，条件反地牙一痛。何阿爸拎着一坛糯米酒从屋里来，眯着上打量了他一番，“啧啧啧，夏先生已经是龙大佬了，还肯赏面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夏六一对着这位阿爸，比对着他儿还没有办法，僵着脸说，“何老先生，你请坐吧。”“不敢不敢，来者是客，你先请。”何牙医十分礼让。“你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