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们扔玄冰渊了？雇修来追杀我们了？”公良至打断他，“你对我用了什么邪术，还是威利诱我跟你来玄冰渊？”

公良至意外地看了他一，啧啧称奇：“要是在外，我非得看一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来了不可。”他顿了顿，伸手捋着不存在的长须，老气横秋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经此一劫，汝既然知了自己的蠢笨之，回去就该日啖桃三百颗，好好补补脑。”

他以前看过一些记载，玄冰渊是不折不扣的死地。瘴风能让修士魂飞魄散，而玄冰渊上的冰盖只会自发开合，据说连化神大能都打不破。这等况，成功逃脱或被救的可能如九一。

“去去去！”魏昭听得笑了起来，“我这样聪明的脑瓜还要补什么脑？慧极必伤有没有听过？”

不能修炼，不能休息，周围的瘴风一成不变，寒气直钻骨里，待在玄冰渊完全度日如年。

魏昭不能观想疗伤，疗伤也没用。他来的箭乌黑，箭周围的肤也乌黑，那黑还往旁边扩散。发黑的地方也不疼，只是发木，摸上去像摸木，什么觉也没有。魏昭试过吃解毒药，试过毒，但那麻木已经窜了心脉。

“我不该这么冒。”魏昭检讨，“发现不对就应该上走，不能仗着自己跑得快就去找死。我目中无人，我自自大，我白痴，我笨。”

万幸，他们有两个人。

他们试着轮小睡了一会儿，两个在历练中养成倒就睡习惯的人居然一个都睡不着。他们一闭就听见风中传来哭号声，那声音十分渗人，怨恨中带着笑意，像在为他们的到来幸灾乐祸。

不对，魏昭想，要是没筑基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狂，不会带良至来玄冰渊。我白痴，我笨。公良至开始闭目养神，魏昭的睛却闭不上。他看着公良至，心沉甸甸得像灌了铅。

公良至回了他一个白。

魏昭和公良至凑在一块儿，找了个不会压迫彼此伤的姿势，靠在一起取。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遇到的趣事，听过的传说，书中见闻云云，倒也不会无聊得发狂。

第一日就这样过去，风暴一直没停。阵法虽能挡住瘴风，却不能挡住渗透来的寒意，还有与寒意同来的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玄冰渊真有些邪，观想不断失败，越打坐越心浮气躁。理说他们早就到了能独自清修上几年也不觉得苦的程度，但在这里，几个时辰就会心烦意乱。

“不过还好我们筑了基。”魏昭托腮，“至少不会饿死。”

魏昭知他的意思，叹了气，说了声“好兄弟”。他想像往常一样拍一拍公良至的肩膀，这一血污的找不到能落手的地方。他不是第一次和公良至一起伤痕累累地逃生，时常逃完还为自己的机智和能得意。但这回，魏昭真的吃了教训。

他们虽然好得像一个人，但修之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当连婴

公良至深以为然地。

怎么办？魏昭茫然无措地想，我这样一个大好青年，就要死了，死在玄冰渊里魂飞魄散。他又想，魂飞魄散好过被修摆魂魄，但我要是上死了，良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