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翰觉他拢在自己上的手松了，立刻抬起来，咳了两声：“修筠，你又在动什么不该有的脑筋了？”

围过来的单耽雪儿和林当齐声呼唤。

这话成功地让郁书翰一哆嗦，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嘴，便到自己所倚靠的膛和拥在自己背后的双臂同时传来剧烈的一震。随即，总是那样实的膛塌了去，有力的手臂也松垮垮地开，无骨似地垂在了两边。

郁书翰无奈，又不说话了。

郁书翰垂眸，“我命该如此，你无需介怀。只要你肯和珩认个错，我想他也能原谅你的，你们父……”

郁珩本想叫他小心的，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他那从前的混账义父，如今的疯亲

沉默了半晌，兰修筠接着：“我说舍不得你是真的，所以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书翰，听说那边的路不好走，我先过去给你探探，到时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你可别忘了有人在等着你。”

”

“修筠！”忽然没了支撑，大惊之余，郁书翰险些仰面摔倒。

见他二人说起了悄悄话，郁珩和阙祤没去打扰，忍受了半天林当那关于留后一事没完没了的荼毒。

“修筠！”

“结果我还是害了你，还是救不了你。你说得对，我始终都是自私的，全凭我一己喜怒任妄为，所以你我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我舍不得你，可舍不得也没办法，”兰修筠满目哀伤，“能的我都了，却还是留不住你。”

“爹！”郁珩飞快绕过林当冲了过去，在后接住了倒来的郁书翰。

兰修筠半反应都没有。

兰修筠长长叹一气来，“不得不承认，我还是输了，你要离开我了。”

“嘘，书翰，好好听我说。”兰修筠再次打断了他，“我有了那想法之后就惦记着要把你藏起来，很快便在大哥的帮助开始着手建我们住的地方，并且培植我的实力，几年之后总算能拿得手了。可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就那么几年的光景，你就成家了。”

见着郁珩额上那老实了没多久的青筋又要起来，阙祤本想叫两位护法先把这老东西到一边去，回手势才打了一半，便听到了郁书翰那声嘶哑的呼喊。

“可是我有时间，多久我都会等，因为我把你抢走就没想过要放你回去，我是好了要陪你一辈的打算的。”

“修筠，你……”

“可我不后悔，书翰，我不后悔。若再让我回到那个时候，我还会同样的选择。”

“带着你住去的时候那里也不够好，我一边一完善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让初到新家的你开说话。书翰，那时候你整半年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你不知我有多难过。”

“你叫我无需介怀却不是为我，而是为了那臭小。”兰修筠玩笑似地在他腰上了一把，惹得他又无力地靠回来，这才又用满足的声音，“此生纵未得你真心，也总算有你相陪，值了。”

“主人！”

兰修筠还坐在地上，耷着，血自他中滴滴答答地淌来，脸被两鬓垂的发遮住了，看不真切，也不知还有无知觉。

郁书翰用仅有的力气死死抓住郁珩的手，“修筠，修筠他……”

跟过来的阙祤在旁看了片刻，伸手在了他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