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修筠的心便在这样的沉默中一坠深渊，一难以抑制的失望乃至绝望却从深渊里浮了上来。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他终是错开了郁书翰的视线，中剩的那一光不经挣扎便黯了去。

兰修筠满眷恋地看着他，问：“书翰，你……你能原……原谅我么？”

“不用看了，他去了。

“修筠！”林当又扑了上来。

阙祤安抚：“伯父别急，他……”

郁珩接过话来，：“他不肯合，爹要试着劝劝他么？”

兰修筠深深凝视了郁书翰苍白的脸片刻，痴痴笑了笑，接着到底没能坐住，晃了一，倒在了他的上。

郁书翰随着他的动作看了自己扭曲在地上的，不合时宜地想，他枕着自己那几乎只剩一把骨的，会不会觉得硌得慌？恍然间，郁书翰竟有种双恢复了知觉的错觉，无端觉得枕在自己上的那颗那样重，压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

兰修筠尚未完全黯淡的眸光又再亮起，一瞬竟有些灼人了。他贪婪地受着郁书翰掌心的温度，即便那里始终是冰凉的一片，也让他觉得格外温。

郁书翰察觉了他的视线在两人的手上来去了几次，到得后来显得缓慢又散乱，大概是又要失去意识了。些许犹豫过后，郁书翰握过他一只手，觉那只手抓不住似地一直沉沉地往，心中更是闷得厉害。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兰修筠糊地念着这句话，最后看了郁书翰一，又是一震，呛一血后，再没了声息。

郁珩也矮来，想要看看他的况。

“我不恨你，修筠，”郁书翰却在这时又开了，甚至用了些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用沙哑却平稳的声音，“我不恨你。”

兰修筠听到郁书翰那句藏不住紧张的话，脸上的痛苦立时去了大半，还了个微笑来。而后他又故技重施，企图从郁珩的臂弯中脱离来，可惜这次失败了。他便不满意地瞪着自己那显得多余的儿，：“走开！”

郁书翰在他的帮助顺过了那气，悠悠醒过来，意识一回笼便有些慌张地：“修筠如何了？你们将他救回来了没有？”

郁书翰沉默地与他对视。

郁珩不兴：“我也不想救你，但我们还有很多账没算清楚，你不能就这样一死了之。”

阙祤才学着先前从兰修筠那里看到的手法往郁书翰的膻中里送了些力去，知郁书翰虚，他也不敢一次送太多，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书翰……”兰修筠无视了他的话，拼命撑着想要合到一起的，朝郁书翰的方向看去。

兰修筠快涣散的目光便又重新汇到一，盯着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看了看，轻轻笑声来。

郁珩很想直接将他扔到地上，不过最终还是没和这疯一般见识，难得地“孝顺”了他一回，将他往郁书翰那边送了送。

“书翰……”兰修筠想去握他的手，他经脉断了，四肢已不再受他支。

“修筠，你任的病，真是到死都不肯改。”郁书翰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声音平静了不少。他想通了，兰修筠既然有此一举便是执意不想活了，那旁人劝再多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