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影十三浑shen一震,随即qiang打jing1神回dao:“没什么事,不过是我又鲁莽ding撞了王爷……”
“十三,老实跟师兄说,”影二毫不犹豫地截断了话音,qiang迫影十三看向他。
影十三看着师兄jian定的目光,半晌,他别过yan,盯着树梢的翠绿nen芽,幽幽地开kou:“师兄一定要知dao?”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轻飘飘,总让人觉得是一ju空壳在说话,可屋里tou的是他用xing命护着的主zi,而面前坐的是他打心底疼的师弟……影二自觉不该继续bi1问xia去,却还是敌不过烙ru心中的那种执着保护的忠诚。
“……二哥,我知dao了。”影十三闭上yan,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我知dao了。”
他说着,又重新看向坐在对面yu言又止的影二,摇了摇tou。
“二哥……可记得我的shen世?”他问着,看见影二迟疑地dian了diantou,便笑着继续说xia去,“其实我还瞒了一件事,连师父都不知dao。我爹死的那一天,师父以为我一直呆在客栈里……他错了,我一直都在,就在人群中,看着我娘一tou碰死在刑台上,看着我爹浑shen浴血……”
幼小的他被qing绪激昂的人群推搡着,惊慌地看着昔日对自己总是笑得很温柔的娘亲悲鸣而亡,看着能单手提着他满山野奔跑打猎的父亲被人捆住了手脚,放声大笑着,毫不在意那落在他shen上的银刀。
尚且年幼的人,还不懂得什么是被压抑到扭曲的心,他不知dao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huan看着别人受苦,看着别人遭受折磨时,甚至还能发chu叫好声。似乎刀剑不落在他们shen上时,这一切就变成了一chu取悦人的戏。
他听见人群发chu叫好声,听见他们不断呐喊着,气氛变得无比狂re,他想要尖叫求救,声音却堵在了hou咙chu1,被死死压抑着,怎么也嘶喊不chu来,他惊慌失措地在人群中挣扎着,意外对上了他父亲的yan睛。
也许是血缘关系,他的父亲竟在百般折磨中看见了他,一瞬间诧异后,对他无声的张了张嘴。
他在说,快走,快走……
小小的孩童攥紧了拳tou,拼命地奔了起来,不敢停歇,耳边全是尖利的笑声,就如同cui命符一般贯通了他的脑袋,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跌倒了,没力气了,想起父母的笑容,想起浑shen血肉已经不再完好的父亲,他又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奔逃。
当时的他逃离了,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魂魄却还留在那一刻,留在他父亲对他微笑的那一刻。
他的父亲说,快走吧。
而他脚xia生了gen,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看着他敬重的人被慢慢折磨致死。
快走吧,快走吧……
一声声的呼喊,烙ru心底,时时刻刻成为折磨他的极刑。
时间悄然liu逝,shen姿一瞬间被bagao,而记忆却还留在低声嘱咐的那一刻,永生挣脱不得。
影二浑shen发寒地看着微笑的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被埋葬的往事。
“快走吧……”影十三宛如叹息般说着,拿起了桌上的药碗,转shen走向了赵璟宸的屋zi。
也不知他是对影二说,还是看着童年时的自己,犹如诅咒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而影二只能留在原地,想要伸手抓住那个将要消失的shen影,却又无力地垂xia了。
影十三站定在门前,看了一yan手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