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赤光得了他的谢，更加开心，便来到武松床前，却见武松正一脸发白地坐在那里，听了他们两人的说话，脸上有些气不平的样，“哼”了一声板着脸沉声音：“他饶是这般卖了你，你还要谢他哩！恁地没有志气！”

样一直看完了全套，最后镜上一白光闪过，上面的图像如波一般扩散开来，终于全都消失了，镜面上又如同一泓一般澄澈明净。武松这才仿佛被人放开脖一般松了一气，他转动了一颈，颈骨发咯吱吱的响声，仿佛生锈的门轴一样，原来这两个时辰自己一直如同被提住脖的鹅鸭一般，脑袋动也不动地直直坐在那里看着哩！

练赤光笑着过来将武松掀翻，解开自己的衣袍直去，武松痛苦地呜咽几声，却没有再说话，只顾咬着牙苦忍。

飞龙呜呜咽咽地抹着泪也说不别的，只知无意识习惯地说着：“主人饶命！”

武松听了登时大怒，手肘支在床上，也不顾面正在被练赤光那金刚钻打着钻，便撑得半坐了起来，立起双眉瞪起睛厉声：“我把你个恶贯满盈丧尽天良的淫滥奸贼！早晚要给千刀万剐！俺武松怎的怕了？你也不过是和旁人一般，只是一颗，两条臂膊，如何有多！你若是三六臂，有哪吒的本事，我便怕你！既然没哪吒的模样，却如何怕你？不是我自夸，我自打了娘胎，便不晓得怕人，旁人都敬服我是吃了忽律心，豹胆、狮，胆倒包着躯！我会怕你来？”

飞龙哆嗦着一健肉泣：“小僧谢谢主人！”

练赤光笑：“童衙倒是很是中意你，只睡过一遭儿，便有了十分恩，说你躯壮大厚，压着好不舒服！而且与这样形相对的面小竟细窄得很，仿佛是泰山上一个蛇一般，让他钻得更有味儿了，他明日还要再来味一番，若你还是好好地，便将你买了去给你落发，养在府中家庙里给他作个替和尚，背人便给你酒肉吃。昨日那三个人虽是也好，只是不及他这般心，况且那童衙乃是东厅枢密使童贯的儿，财势皆雄，不但你的卖银半不打折扣，连你从前所犯的重罪都一笔勾销了，有哪个官差敢到枢密使府中捉人？你浪半生，如今终于要有一个好穿衣吃饭的地方，再不须担心半夜有差人来捉了你去，将你押赴市曹斩，可不多谢我么？”

过了好一阵，练赤光似乎在外面终于招待完了朋友，又回到这地狱里来，他一回来便问飞龙：“飞龙，方才那位童衙得你好么？比昨天的三位客人如何？”

武松摇晃了一发涩的脖，又晃了晃肩膀转了一腰，这才觉得上的骨活动得开了一些，这时小二小三已经将飞龙送了回来。那飞龙今日倒比昨日更老实了一些，今儿接客回来也不痛哭了，伏在床上嘤嘤地便啜泣起来，倒好像大姑娘受了委屈一样，弱无比。武松刚刚把外面的事看得清清楚楚，这时也没心思问他。

练赤光喜眉笑地说：“武二郎，你今日说话声倒是沉稳了许多，不是那么慷慨壮烈的，倒是深沉了，可是看了方才那闹剧，有了长？否则怎的栈得耷耷地，便颠倒提起你来也不妨，煮你在锅里也没气？瞧你如今可不是一只死老虎么？便如你在景阳冈上打的那只大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