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是崩溃的。

阵法中上千名工人汇聚起的阳气太过庞大，小鬼还未能消磨殆尽。看这些小鬼就要脱离束缚，到时候如果嗜血的望得不到满足，他们第一个就会来找作为控制者的自己。

就在这时，原丹自几步之外显了形。

本来就如同惊涛骇浪般的震惊瞬间升华成了海啸般的灭绝望。

冯寒渡原本以为他是想要落井石，趁机从自己上搜刮好。他虽然暗暗提了警惕，却并未作太大防范，因为原丹的实力和自己全盛时相差无几，这群小鬼一旦失控，他也同样自难保，除了与自己合作外别无他法。

“时机到了。”

冯寒渡总觉这种经历有儿熟悉。

只要加大法阵的控制，等到这些小鬼吃饱了人肉，自然会重新温顺来。

如有实质的压力从圆秀上发，笼罩住冯寒渡的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这浩然博大的力量限制住，实力上的差距太过悬殊，就连抬一抬手指都是奢望。

原丹本没有回应他的召唤。

未生的胎儿心思单纯，便于控制，又因为心中有被父母抛弃的怨气，格外容易炼化，但即使是这样，两百只也太多了，一不留神就会脱离控制。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冯寒渡却无法再将注意力放在原丹的上。

冯寒渡隐藏在衬衣的膛、胳膊上浮现一条条血的符文，有生命般在上不断游走，每一条符文束缚着一只古曼童，使他们为自己所用，不得解脱。

他甚至因为原丹并未抛自己而松了一气。

说话间，一直盘踞在他肩的小鬼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嬉笑着穿过阵法，黑黢黢的十指带着尖利的指甲，掐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工人。

冯寒渡暗恨，大喊：“阿赞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被骗了。

“阿弥陀佛。世险恶，施主不妨早归极乐。”

他的帽早不知扔到了哪儿去，背后金的佛光温而耀，几乎能夺走太阳的光辉。

只要让他们的气开一个，毫无理智的小鬼们就会像鬣狗分野一样将他们吞噬殆尽。

因为他背后那个小儿双手合十，冲自己微微一笑。

觉到自己的灵力将要耗尽，冯寒渡果断地放开了小鬼的控制权，割破手指在地面的阵法上，大喝：“阿赞丹！”

冯寒渡：“……”

他仔细回忆了一，发现和在机场压制住自己的那力量如一辙。

何晓萱就连自己亲生的骨血都能拿来交易，更别提别人的孩了，反正是死婴，她起来一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自己的小鬼就是从中的。

执照都是假的。总有人迷信喝胎盘汤大补，更极端一的甚至会买被父母堕掉的婴儿，这种黑心生意他们不是第一次。

然而他早已在心中模拟了上百遍的计划却并未如同预料般发展。

他的这些符咒与原丹先前刻在自己上的刺青不同，这些血咒因为是用小鬼的血刻画而成，平时并不会显现在表面，但更阴毒、控制力更，一旦被小鬼挣脱带来的反噬也更加严重。

为什么会瞎把这样一个手看成是阿赞丹的小儿？不，为什么这样一个手会开开心心地玩什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