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不知从哪儿掏来一个福包玩意儿搁置在桌上，指腹住，慢慢推到虞衿底，还：“听闻你路上不小心将它丢了，特意再送你一个，携带旁也好保平安。廷这般大，即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用的，若没依仗，怎好安心呢？”

或许虞衿实在与蔻丹容貌气质相似九成九，这老先生也是一识他份，竟是一泪盈眶，“你、你是蔻丹之？”

是吧？

虞衿直直盯着这个去哪也摆脱不掉的福包。

这人像是躲在烟雾里，叫人看不清摸不透的，半也不像虞衿脑海里的害人鬼怪，反倒一副好说话模样。他谈及生死怎么如此随意呢？对玄北的敌意也若有似无的，像个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人。

“人吃鱼肉杀鸡鸭可要理由？”牯夏拉悠悠：“在他里，人命如猪狗，哪需要理由杀？玄北十岁起杀乳母，十二三上战场，双手鲜血累累，屠尽妇孺也少有心。更何况我这人活着就碍他，自然要想着法杀我的。”

比起深沉唬人的玄北，牯夏拉能轻易把人心防拉来，而后踩在脚底。倘若再抬看，他还是那样笑，云淡风轻，仿佛笑遍红尘人人。

可惜没了。

虞衿可想不这样老的女要如何上京第一人，也觉着蔻丹难有这衰老容颜。

不知怎的，牵扯到蔻丹好坏怎都如此糊呢？

一个与他蔻丹娘亲熟络的人已然这般老，若是蔻丹娘亲活着，是否也将有这一褶？

“什么？”猝不及防的提问让老先生反应不过来。

牯夏拉字正腔圆的声儿打断虞衿一本正经地思索。

“蔻丹呀，她若看

虞衿心奇怪：哪有这么多福包？一个接一个的。

也幸好蔻丹没了。

是被蹄践踏而过的那一个么？

牯夏拉失笑：“何必本王亲自吓唬你呢？再过不久你便会知了，此时他待你好，权当打发时间的玩。他日你若威胁他权势，他将第一个朝你刀。若那时你还有心活，或许你可来找本王。”

“是不是好人”老先生呵呵沙哑笑了两声，唇角夹着苦涩：“她.......应当是个好女，却不是良家妇女。”

他站起来，客客气气朝来人笑，待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旁座，他才坐，又顺手替人倒茶。一套动作行云似的顺畅，半不别扭。没阿谀奉承，也没屈尊的贵。

“他不会无缘无故砍你脑袋呀。”虞衿天真地回。

这又是哪一个呢？

虞衿又一个字一个字说：“蔻丹娘亲是不是一个好人呀？”

“不曾听闻蔻丹曾有嗣。”老先生缓缓：“不过你与蔻丹相貌如一辙，但凡蔻丹故人皆能识。”

“她是个好人么？”

虞衿觉着有些奇怪。

抑或是新一个？

虞衿迷迷糊糊。

这一也与玄北天差地别。

虞衿将这些看在里，再扭去看那个满脸细长褶的老人。

是玄北丢掉的？还是他丢掉的？

“是老先生来了。”

老先生珠一动不动，他这是回到好多好多年前去了。

“你是不是想吓唬我呀？”虞衿停筷，疑惑地看向牯夏拉，“我不怕玄北，你吓唬我也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