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东南去那是想退到噶尔拉和阿桂会师，意料中事，可去西北正是大金川腹地，难是要自寻死路么？索若木略一皱眉，海兰察领军东撤，那领军西的不意外定是福康安——他带兵厉害是领教过了，又是各个不怕死的好汉，竟生生地将落他圈套中的温福给救走，若不是自己亲自去追只怕胜他不过——

一生的事！”

正在心里谋算着，前方探路的前锋拍来报：“大土司，清人分两了卧虎坳，咱们望那边追？”

那厢乌木鲁克塔尔却不耐烦地：“大土司，你不是要追温福么，那自然是望东南去追，剩的清兵主力几乎都被海兰察带走了，不是为了保护温福，谁浪费那仅剩的兵——另外的一

福康安一挥手，两个亲兵已经过去驾住温福。“如今由不得你了——生也好死也罢，你只能听我的！至于和珅——”他顿了一，转过去，却正好与和珅的视线对个正着，“还是跟着我吧——事不宜迟，即可开！”他受不了再一次方才那种心几乎停止的恐慌——无论前途战事如何，他必须看着他，亲看着他。

“是，一路千余人拥着清军帅旗向东南退去，领兵的正是海兰察——另一路只有三四百人绕卧虎坳西北角而去。”

温福浑一颤，竟没有一再动弹的力气，半晌，才任由人扶上了，一凌乱的花白发在风中萧瑟飘摇。

不行！温福象忽然有了生气，激动地摇：“定边大将军帅旗乃皇上御赐，旗在人在，旗亡人亡，除非我死，帅旗岂能离我？！”

“这他娘的什么鸟玩意儿？！”乌木鲁克塔尔在上着个刚刚从清营里搜来的两筒镜在脸上比画了，发现什么也看不清，气地砸到一边。索若木命人拾了起来，摆了一：“你拿反了——这东西，据说叫望远镜，是红国贡给大清的，可以轻易见着数里外的动静——大清地大博富甲天，装备人数咱们是永远比不过的。”

待众人上，和珅忽然走到温福面前，将自己的盔甲脱给佝偻成一团还叫嚷着不让海兰察取走帅旗的温福套上，声音柔和却冰冷：“大帅，你就是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否则，你在京中的家眷亲族都会因你而人落地——皇上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对么？”

和珅心里也是一松，他最怕的就是福康安又要把他推给海兰察，说是为他好，说是“照顾他”……方才那有如阎罗地狱走一遭的恶境，他不想也不愿再独自面对了……

索若木一惊抬：“兵分两路？”

“那又如何！他们还不是被咱打鸡巴都吓掉了！”乌木鲁克塔尔嗤地一笑，“咱刚才杀的才叫痛快，砍瓜切菜似的！”索若木不说话了，其实与清朝为敌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来这金川世代都是他们家族统治，偏乾隆皇帝搞什么改土归，要把这大小金川也设县置府邸，川督阿尔泰在金川又占势凌人肆意鱼肉，他就绝不能忍了，再不济，挟持了温福签和议也能求个裂土分王——西藏达赖早派人通过信的，他一成功，西藏随即也要外连廓尔喀人起事，西南边陲轰轰烈烈地一这么闹，刚刚平定的西北准蒙古只怕又要不安分了——介时天一乱，乾隆哪还有力估计他这个小小的金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