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永琰忽然低去，和珅一惊，忙回过来，提衣起：“这也不急于一时的，爷近日里劳累太过，还是早歇吧——听卿怜说，爷前些日为着才这伤好几日没安生，这都是才的过——”

和珅见永琰低垂双目中凶光陡现，心中吃了一惊，不自觉地起向后退去，永琰拧眉抿唇直觉伸手去拽，却见和珅袖中

和珅没想到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皇说的话竟与自己想的不谋而合，这连一向自诩千古一帝的乾隆都没想到的立国之法——“开源节”！总以为依旧锦绣天堂富足山河，一昧糜费钱粮，四库全书，五江南，十全武功，百座殿，一声令就倾国之力，地而起！为着夸耀武功宣扬国威，打安南平缅甸，对日本求朝鲜等属国无边无尽地一赏再赏，如今天赋税虽已十倍于前朝，但花钱的地方却又远甚于十倍！和珅之前掌着，对如今大清的财政状况心里多少有底，可大分人依旧醉生梦死陶醉在盛世繁荣之中而不知远忧隐在——却不料这个年轻的皇除了夺嫡争位还有这份见识这份怀！

“听爷的便是。”和珅顿了顿，也不与他争，服侍永琰上床安寝，顺手就低替他脱靴卸袜——这在他未前原是常替乾隆的，因而也不觉得作，永琰却一颦眉，心底又过一丝阴郁——和珅先前在里与乾隆那些或明或暗的言又喧嚣尘上——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向和珅俯首间逗漏的一截脖，往，拂过他若隐若现的的微的肩——忽然狠狠地撇开去——从福康安到乾隆，这个男究竟跟过多少人！脑中陡然现一个疯狂而恶毒的想法——既如此，还不若就真地跟了他，外外都成为他十五阿哥的人！

，跟来便是。”和珅没想到随一句竟使永琰转怒为喜，暗中长舒一气，忙笑：“才这伤虽重却还走动得，时时刻刻都能跟着爷！”

“王擅望这毒瘤不始终是肘腋大患，任用这种人守疆西北，迟早乱，难还要再起兵十万，耗饷无数去平定它？都说如今乾隆盛世，钱成千上万地化不完，可多打几次战，也就穷了，还致使生灵涂炭——不想开源节的法，一味地还觉得天朝上国地大博，不几年，底儿就要翻上来了。”永琰拧紧了眉，“如今当务之急是要通知穆彰阿他们立即回赴兰州，可连个可靠的送信人都没有——”

“不必才来才去的。”永琰忽然觉得烦躁，他也不知自己明明是为历练和珅，将其纳麾而来，为什么自落难以来，他的想法就有什么地方变地不一样了——他甚至开始被他未知的绪牵引妄动，失了惯有的冷静，“在旁人面前透破绽来反倒不好——非常时刻你叫我名字即可。”

永琰瞥他一，将近日探得的况告知——榆中县开捐纳监之人已大大超编，虽然使得太仓藩库钱粮满满，但朝廷并没有相应的功名官职可以分，由此而知，官府是给那些秀才平民开个不知何时能兑现的空诺言罢了——榆中一县如此，甘肃其余地方可想而知。王擅望如此敛财贪墨欺上瞒，若没有事还则罢了，一事就必大事！再暴个民大起义来，刚刚平定来的西北又要动乱不安，再起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