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芽睡了一会刚醒来，听了一半的电话容，迷迷糊糊地想再睡回去，最后一次掀看燕绥不停地转着手机，一个激灵，撑着醒过来，低声唤她：“燕总。”

燕绥摇：“不方便。”

得到允许，她轻呼了一气，拨一个熟悉的号码。

“好。”燕沉答。

辛芽除了刚公司那阵，已经鲜少能看到燕绥焦虑的样，哪怕此刻她神舒展，脸上一丝不耐烦都看不到，可就光掂量卫星电话一个动作，她就知，燕绥现在很焦虑。

天渐渐亮了，离海岸越来越近后，空气中海咸涩的腥味渐重。

燕绥沉默了几秒：“挂了。”

她的风衣里面是件紧的长袖，这一车的男人，她有心理障碍……

“是我。”燕绥关上窗，风得太久，肤都失了温度，她此时才觉冷：“我长话短说，你听好。”

“给安保公司的尾款扣来，等我回来让律师准备起诉。‘燕安’号的事，分两手准备，你尽快筹备一千万金的现金，以防万一。”

燕绥“嗯”了声，侧目看她。

燕沉从她的安排中听一丝不对劲，从座椅上起，走到落地窗前，声音沉：“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动不动的维持着这个姿势坐了许久，久到天渐渐卷边泛白，她陡然醒过神，搓了搓被风得麻木的脸，问：“我能打个电话吗？”

中国当地时间十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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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绥？”

辛芽闻言，也明白自己提得不合时宜，便不再说话。

傅征最后上的飞机，直升机的舱位紧张，只留燕绥旁的一个空位。

“淮岸的事你不用心。”听她不太想谈，燕沉没再追问，承诺会尽快安排好赎金后，临挂电话前，他倚着落地窗，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一切注意安全，没有什么比你平安回来更重要。”

――

离傅征预判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两小时三十五分后，车辆准时抵达海边。

燕绥算着这路上还有半个小时的飞行航程，问傅征：“傅长官，你是第几次参加护航行动了？”

该更谨慎一些？

她坐起来，小声地问：“你肩上的伤要不要我给你贴几张止痛贴？”

此刻听她发问，一也没有回答的望，修长的双往前一伸，本就压得很低的帽檐被他又往压了压。

直升机已经等待良久，燕绥登机后，即刻起飞，赶往亚丁湾海域。

燕氏集团会议室，燕沉正在听助理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手机铃声响起时，他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助理的汇报，接起电话。

那压低的声线里，有显而易见的关心和焦虑。

上一次看到，还是一个海外项目，行到一半的时候合作公司突然撤资，资金周转不过来，导致工程项目停止，工人停工只能滞留海外。那时候的燕绥就和今天一样，一言不发地坐在会议室的桌上，手里把玩着方，沉默了整整一天。

挂断电话，她松了气，卫星电话被她拿在手里，颠来覆去的把玩着。她心里想着事，手也停不来，不什么总觉得心里那邪火没地方发。

“回来再说吧。”燕绥糊地应了一句，抬腕看了时间：“你那边十了吧，午和淮岸的合作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