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偏看来，无声地用神询问：“怎么了？”

燕绥一直觉得自己够人了，可这会才觉得……自己的段数跟傅征就没在一个平线上。

他什么都藏着，留了后手。

他是打着让她知难而退的主意，可她偏不，她就喜迎难而上，越难越想上！

李海洋摸了摸剃着寸的脑袋，笑得一侧酒窝：“傅队也这么说我。”

不是，只是喜。

小妹目瞪呆，她回想起昨晚阿爸在前台，傅队长为这辆车来押停车费时，她阿爸还满惊艳地问他是不是换车了……

她起，搭着他座椅的椅背站起来，往外走，一直走到餐馆外简陋的停车场，她眯看着停在车位上的大G，差想一脚踹上去。

燕绥坐着听了会，听明白这桌酒席的意义，侧目看了傅征。

燕绥摇了摇，心有些差，压低声音：“我去。”

她喜傅征上的安全，那种和他在一起就无所畏惧的安全。她也喜他铁血铮铮的格，话不多，该什么的时候什么，比她要清醒。

她举杯和他的酒杯碰了碰：“你人真好。”

他的唇角舒展，和往常总是抿着的冷漠不同，带了几分放松还透一丝纵容。

李海洋虽然缺心，但格是真的好，贴周到。该安静的时候安静，该捧哏的时候他最会捧场。

小妹目送着燕绥了门，看她径直走向停在店门的大G时，都瞪直了。

想通这，燕绥那郁气顿散。

这一次也一样，他在告诉她，两人的不匹。用这种隐晦的，让她自己领悟的方式，留了足够的面，让她知难而退。

――

你还没看清他的时候，他已经把你剖得一二净，清清楚楚。

他话不多，通常都只是听着，被名的时候才会接话。

她还以为傅征闷……搞半天，人家那是没看上她，不搭理。

她其实知自己为什么喜傅征。

她踩着架脚，站得一些，睁睁看着燕绥上了车，油门一踩，那辆豪车就在她前掉离开，很快，连车影也看不到了。

傅队长那时候回

――

怎么着？她有钱还不追他是吧？非得穷得只有梦想和尊严不成？

燕绥折回去，没包厢。

她的饭局，谈谊要钱，谈利益没人，和傅征他们不一样。

和上次不同，这次留给她的，是退路。

她是商人，在商言商，一分的利益都要咬紧牙，反复计算。经她手的资金数额，小到百万，大到数亿，有目的有野心唯独缺的是人味。

她把自己那桌饭钱结了，给小妹留了句话，又交代了几件事，借公司有事便先走了。

她不是傻，再迟钝也看来傅征反常地留她再坐坐是什么意思，他想让她看看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就像半年前，在燕安号上，他一看破她的意图，一句话堵死了她的攻。

李海洋笑了两声还没来得及谦虚，又听她慢悠悠补充了句：“就是有缺心。”

他们坐在这，是始终只有一个信仰，他们的谊山不可破海不可过，密度纯粹。对于燕绥而言，这样的可望不可及。

傅征这个人了解得多了，才发现他的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