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回病变。”顾七了自己的脑袋：“这里了问题，能说能写、能看到文字，却读不懂它的意思。他因为脑外伤院，留了这个后遗症。我知之后，才后悔自己的鲁莽，匆忙向他歉。我记得他笑着回答我：‘没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也很想为你读一读。‘“

宁远发誓这是他见过的顾七最最温柔的表，顾七总是包容的、宽大的，但远不及这一秒。顾七以那样动人的表缓缓说：“我回答他。‘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换我读给你听吗？‘第一次搭讪果然没有成功。他摇了，没有同意，但说了谢谢。“宁远迫不及待：“后来呢？”

宁远从床上弹起来。

顾七背光坐着。灯光从他周绕过，他脸上的阴影因此更加郁，只余一个突兀的轮廓。宁远不知为何，竟觉得心酸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的问题，后悔到恨不得甩上自己几拳。

顾七笑：“后来的事很自然啊，我们住在了一起。他虽然不乐意，我却养成了习惯，每天要为他读一份报纸。这么一同生活了两年，几乎以为要一直这么去，他喜安静，我不多吵他，也过得习惯。”

顾七摇了摇：“他不是找借拒绝我。”他微微笑着，问宁远：“他只是真的生病了。知有一种失读症吗？”

“他死了。”

但顾七好像知他的心思，快地给了他答案。

但是，他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能。我看不懂。‘“

宁远老实：“不懂。”

不是我的病人，我也常跑过去看看。每一次都见他在看报纸，表沉迷得很。我越来越觉得奇怪，有一回实在忍不住，才凑过去套近乎，请他给我讲讲上面的东西。

顾七转过去，宁远满心懊恼，从床上来，轻轻靠在他的背上。

宁远说：“他一定能明白你的心意。”

他的气学得很有几分顾七的味。顾七淡淡一笑，伸手搂过他。

“是自杀。”顾七说：“他是作家，生病之后，再也看不懂自己写的东西。即使能笔，也无法贯通前后，从此没有办法再写长段文章。那阵我再外面差，门之前，偷偷录了一份卡带，好每天读给他听，自以为天衣无。结果，没有等到我回来，他完成了最后一篇作品，从我的医院大楼了去。”

顾七边说边笑起来，似乎想起当时的景，一片温。宁远怜悯地看着他，安：“被拒绝也很平常，失败是成功之母。”

“好，不过要乖乖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当你的病人吗？”

顾七无奈地摇：“他不明白。差之前，我还忙着给他复健，四留了纸条。我说，‘我你。‘”他笑了笑，：“就说到这里吧，太晚了。即使我把那栋楼拆了，再不准建三层以上的楼，我那个偏执的病人也回不来啦。”

“你们很适合。”宁远偏着，犹豫许久，还是没有问去，尽他十分好奇：顾七仍然他，为什么现在不在一起？

宁远说不得话，顾七笑：“我很后悔。这辈唯一觉得失败的一件事，就是没有问过他什么工作。现在想想，他大概一开始就决心要离开，最后的日不过是为了那本书。我帮他修改，拿去投稿发表，算是完成了他的遗愿。”